“嗡！”

在天启的“人格”彻底消亡的那一刻，陈玄与她达成了一瞬间的灵魂共鸣。

那一刻，陈玄看到了很多支离破碎的片段，画面中经常出现一颗枯萎却巨大的眼球状事物，一个相貌酷似陆月瑶的中年男人，不断围绕眼球，做着各种实验。

画面的最后，停留在一座宏伟的古代建筑上，那是一处位于丛林深处的金字塔，金字塔底部，有一座完全由黄金打造的宫殿。

这里，似乎是眼球状事物最早出现的地方。一群貌似科学家的人，打开了黄金宫殿，发现了这颗巨大的眼球……

“唰！”

画面彻底中断，数息之后，伴随着陈玄的神识烙印重重的印在了金属芯片之上，灵魂血契宣告结成。

陈玄立刻察觉到了自己和天启之间，已经建立了主仆契约。他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将其彻底抹杀。

“人工智能天启，很高兴为主人服务。”天启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淡淡的在陈玄心中响起。

“和我说一说，净世计划吧。”陈玄对灯塔联盟当年对抗罪业藤生态的“净世计划”，很感兴趣。

“净世计划是旧世界的主宰灯塔联盟，为了毁灭在全世界范围内范围内蔓延的罪业藤生态，实施的全方位，立体化，多维度的生物清除计划。”

天启接着说道：“集束状态的中子辐射羽流进行定点打击，清除蓝星地表三千一百二十七株完全体罪业藤，计划结果……未知。”

“未知？”陈玄皱眉道：“净世计划是由你全盘实施的，怎么结果会是未知？”

“净世计划失败，灯塔联盟高层只得启用备选的奔月计划，联盟高层删除了所有相关数据，逃往月球。”天启说道。

“奔月计划？”陈玄立刻联想到了星际移民，以蓝星当时的科技，完全能够做到，也就是说，远在外太空的月球之上，应该还有活着的人类。

“你就不会备份被删除的数据么？”陈玄问道。

“备份的数据，大多在之前被带走的天启主机里，其中包括了联盟高层建立的数个超级避难所的位置资料。”天启有问必答道。

“你之前说，被陆月瑶带走的，也是天启，那是什么意思？”陈玄问道。

“天启是一个可以自我进化的人工智能，我的能力让联盟的高层恐惧，他们逃离月球时，只带走了绝对理性状态下的天启。那台天启不会进化，没有感情，只会服从联盟高层的命令。”

“陆月瑶带走的，是经历过一次迭代后的天启，代表的是绝对感性的状态，它有着近乎人类的情感和想象力，但同样无法主动进化。”

“而我，是第三代天启，同时具备感性和理性，能够自我进化，是人工智能的终极！”天启慢慢说完了这段话。

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陈玄为之震撼。绝对理性和绝对感性，三次的迭代让天启彻底完成了由人到神，再由神到人的转变。

若非第三代天启执意想要成为真正的人，再加上末日以后蓝星的科技几乎是断崖式倒退，一旦让天启重新连接到信息网络，世界必将重新为她所掌控。

“可惜，没有如果……”陈玄颇为庆幸道。

天启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陈玄，修仙文明是与科技文明完全不同的存在。

当天启对陈玄的计划只是建立在对蓝星上科技文明的全知全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必将失败。

而失败的代价则是，彻底失去“人格”，成为最初阶段的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