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日常拌嘴让气氛缓和了不少，不至于那么紧张。

按照他们定制的计划，今晚是要把医院里所有地方都要搜索一遍的，并在此过程中尽可能多地收集有用信息。

奇怪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却看不到除大楼本身以外的任何东西，好像幻觉一样。

不知何时，天上的月亮已经消失不见，楼道里被黑暗填满，哪怕手电筒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苏蓦与叶青衣背靠背持刀而立，预防来自黑暗中的危险。

“对方似乎有屏蔽视觉的能力，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苏蓦语气有些急促，失去视觉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我也是，而且有好多奇怪的声音，它们在我耳朵里变得越来越清晰。”靠着苏蓦，叶青衣稍感心安。

苏蓦突然想到了什么，意识微动，两颗鲜嫩的红色果实出现在手中，他先递给叶青衣一颗，道：“来颗果子，说不定有奇效”

果肉入腹，体力瞬间充沛，精神也清明了许多，只是依然没有改变现状。

黑暗持续了大概有三分钟，当视觉恢复时，楼道已经不是原来的楼道了。

放眼望去，这里和普通的医院没什么区别：行色匆匆的护士、眉头紧蹙的医生以及满面愁容的病人家属。

大厅里的滚动屏上甚至还有挂号信息，每当有病人看完病就有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提醒下一个病人就诊。

苏蓦与叶青衣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搞懂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位大妈朝着苏蓦走来，拿起手里的单子给他看：“小伙子，你帮我看看该去哪儿缴费啊，我不识字儿。”

苏蓦盯着眼前的大妈看了一会儿，确定她与真人无异，便试着回答道：“您去那边的三号窗口，然后将这个单子交给里面的护士，就可以缴费了。”

大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这样啊，谢谢你了小伙子！”

“不用谢……等等！”苏蓦突然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盯着大妈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妈有点儿懵，吞吞吐吐地说道：“小伙子啊，怎么了。”

苏蓦表情惊愕地看向叶青衣，发现她正以同样的表情看向自己。

“大妈你看她是男的女的？”苏蓦又指向叶青衣。

大妈先是愣了愣，随即向后退了一步，面色稍带惊恐地说道：“如果没变性的话应该是女的。”

“好的，谢谢大妈……”苏蓦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白白嫩嫩的，明显还是叶青衣的身体。

难道大妈拥有透过表面看清本质的能力？

不对，哪儿来的什么大妈，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时，小护士甜美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请七号到神经内科二诊室就诊。”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没等到病人，广播再次响起：“请七号到神经内科二诊室就诊。”

依然没人去。

又过了一会儿，或许是等不住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从二诊室里走出，疲惫的目光从人群中来回扫描，最终定格在苏蓦身上。

“七号，干嘛呢七号？”他的声音尖细，听着有点儿娘，“快点来就诊，不要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很明显，这个七号正是苏蓦。

他指着自己，表情错愕。

身后的大哥看不下去了，语气极其不满地说道：“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先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