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
“绥德!”
“本帅就从绥德来的,那里有没有钱财本帅会不知道?”
“今时不同往日,大帅可知道绥德几县现在都在贩卖私盐,大帅还曾经给他们开过路引的?”
洪承畴摇摇头:“这才左右不过一年的时间吧,再多他们能有多少?”
“大帅这就不知了,自从您给他们开了路引之后,绥德知府晏子宾就组织了大量的人力开采盐铁等矿,而且其境内几乎所有的商贾都有参与,他们不仅将这盐铁卖遍了陕西,现在连山西、河南、湖广甚至蒙古和辽东都有他们商人的身影。所得钱财都是用车拉着回来的!”
“哦?真有这么多?”
“句句属实,属下曾暗中统计过,这一年间绥德仅盐铁的利润加上税收,就不少于二十万两。”
这下洪承畴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能让绥德拿出这笔钱来,从四川或者湖广采买十几万石粮食,那陕西的困局很快就能解了。
“只要大帅行文到绥德,让晏子宾先拿出这笔银子,事情不就解决了嘛!”
“他会那么痛快?”洪承畴很是怀疑,人家凭本事挣来的,凭什么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给你了。
“大帅,他们贩卖盐铁本就没有朝廷的诏准,说到底这是触犯国家律法,大帅要是不承认,他们全都罪责难逃,也只有乖乖就范!”
“嗯,你容本帅思量思量!”
洪承畴的脑海中在飞快的衡量着其中的利弊得失,自己先前可是给过承诺的,允许李鸿业在陕西境内贩卖,现在如果反悔那会不会引起反弹,毕竟在山西那边他的手里可是有着一两万的兵马,别到时候把人逼急了,闹出事情来,不好收拾。
不过陕西灾情现在又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
正巧这时候李鸿业的奏报到来,看着奏报上的伤亡数字,洪承畴快速的计算着李鸿业他们手里还有多少兵马。
琢磨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日,洪承畴下了一个让他以后后悔莫及的命令。
“传令方广志、李鸿业,让两人来延安述职,所部兵马先交给曹文昭代管!”
“命令曹文昭率兵返回山西接替李鸿业、方广志,配合宣大总督剿灭山西贼寇。”
他的想法是,首先解除他们的兵权,等到两人来到延安,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再提出讨要钱财这一项,到时候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以后不再让他们解除军武,那就不会有什么威胁,绥德就会成为自己会生钱的母鸡。
想法是好的,但是他没有算到,李鸿业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回去述职,或者说他没有把大明朝廷放在眼里,什么忠君爱国,我爱的是种花家,又不是你老朱家的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