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试图与对方告别时才发现,对方听不见也看不见,于是只能用手温柔摸了摸她那颗勉强能称为脑袋的肉球。
而另一个则是一直对着窗外望向南方,那里是渔村的方向,有着丝丝海风吹来。
在任易等人走近后他后,他似乎能察觉到有人接近,而后便会会自言自语道:
“噢,玛利亚女士,是您吗?救我,拜托,我什么都听不见了。现在只能感觉到风的轻抚,却再也听不到它们的歌声了,噢,玛利亚女士,我多想再听到您的歌声。”
真正能够算得上能交流的一个“人”,长得最不接近人。
她是在一个走廊中来回蠕动的肉球,只有那颗近似软泥捏成的脑袋还在,身体其他部位都不知所踪。并且也没有视力,但是却是能听,能说的一个。
任易等人开始根本没注意到地上那颗球,但是她却主动的喊住了几人。
“噢,陌生人,穿有鞋子的陌生人,你们是急着去往哪里?”
走在最后的杰克听到后,停了下来,看着这颗脑袋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回答道:“我们是去见玛利亚女士的,你有什么事吗?”
那颗脑袋听着杰克说话的方向,便朝其缓缓蠕动过来,然后道:
“噢,玛利亚女士已经很久没下来看过我们了,我怀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以前她最多两天就会下来看看我们的。陌生人你们是怀着善意而来的吗?”
原本杰克还想问一颗只能听的脑袋怎么计时时,突然余光瞥见了正前方最上面的大钟,杰克便明白了。
于是回答道:“是的,我们是怀着善意来拜托玛利亚女士帮忙的,她是在这上面的顶楼对吗?”
脑袋蠕动到了杰克的脚边,在他的靴子上蹭了蹭,看样子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似的,而她则继续道:
“是的在顶楼。陌生人,能拜托你用手挠挠我吗?我的后脑勺好痒,我想用别的东西蹭蹭,但是我的脑袋太软了,那个地方碰不到。”
杰克听后没有犹豫,直接就抱起她来,帮她挠了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没有五官的球体,哪里是她的后脑勺。
但是就杰克抱起她不一会儿之后,她却突然开始尖叫了起来:“啊!陌生人,你到底是谁?!为何你让我感到了无穷的苦难!啊,陌生人拜托你,放下我好吗?”
杰克诧异放下了她,随即她在地上一阵颤抖然后融化了。
而地上只留下了一条像鼻涕虫一样的透明虫子,而当任易正要去看看那个虫子时,它也在颤抖中融化了,只留下了一点点水迹。
对于那摊水迹没有鉴定出什么特别的结果,于是几人就再次往顶楼爬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被改造的人都在不久之后在原地颤抖了起来。
刚才那颗脑袋,任易猜测应该是有类似鉴别或读心之类的能力,她让杰克抱起她就是为了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对玛利亚女士没有威胁。
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对她造成那样的后果,而任易也不知道杰克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不过暂时没有时间去深究这里面的原因,因为几人已经来到了顶层的门外,里面就是玛利亚所在之处。
同样是巨大的门扉,在任易的推动下,缓缓开启了,这次并没有上锁。
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厅,门的另一头墙壁是精美的镂空金属墙,而离它不远处有一个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除此之外整个大厅再无别的物件了。
几人缓缓走近,这才发现,椅子附近有不少干涸的血液,而看流向应该是从坐着的人身上流出的。
这个发现让众人心头一紧,到不是没了玛利亚就找不到那封印了,而是一路上看到那些痛苦的人们,都在称赞着她,让人不自觉的就会对她有着好感。
快步走上前去的几人,看到了那椅子上的人,果然是一个女士,穿着非常华美而不累赘的服饰,看来风格与猎人和教会都不太一样,这应该就是她故乡该隐一族的传统服饰。
而在她的脖颈之处还有着一道惨烈的伤口,而地上有着两把造型奇异的刀型兵器,看这模样应该是她坐在这里举刀自刎了。
而且应该是在这里思考了很久才从容而去的,因为旁边小凳上还有一杯倒好的红酒。
任易看着这保持了不短时间的尸体有些疑惑,因为在这个世界那奇怪的复活机制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尸体长久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