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宇哲，这是苗欣。不过既然是上面派来的肯定也有我们的资料了，那我们就闲言少叙吧。”

高宇哲说话间，任易也终于转过墙角，看到了床上那一滩艳丽的“颜料”，瞬间目不转睛。里面红的、黄的在白色小床上肆意涂抹，还有不少灰黑色的斑点在床铺周遭装饰，勾勒出了一幅狂野的后现代画作，疯狂地刺激着欣赏者的神经。

高宇哲见对方一动不动，也没回应自己，还以为又遇到了个绣花枕头，暗自摇了下头和一旁的苗欣使起了眼色。不料对方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嗯？怎么停下了，继续说说，你们了解的情况肯定比资料里详细。”说话间任易没有回头，而是蹲到了床边仔细查看起来，凑近的程度几乎整张脸都快埋到那堆“颜料”里了。

还在和苗欣挤眉弄眼的高宇哲有些尴尬，自己的定论貌似下早了，只能轻咳一声：“咳~哦，这是这段时间发现的第三起类似的案件，之前两次也都是在北里。目前除了死亡方式外，死者之间没发现任何共同点。”

任易趴在床沿仔细嗅了嗅：“这股金属臭味是哪里来的？”

“你脚边那些灰黑色的污泥带来的，它们的化验结果显示含有多种重金属。”苗欣答道。

任易这才把被尸体吸引的视线挪到那些灰黑色斑点上，它们从床边一路蔓延最后通向了一旁的盥洗室。推开门，本该洁白的瓷砖和墙面全都被灰黑的污泥涂满了，金属的臭味更是随着这扇门的打开急速覆盖了周遭的血腥味。

“这还真是‘发粪涂墙’啊，都是从马桶里喷出来的？”仰头看着马桶正上方天花板的放射状图案问道。

“不全是，旁边排水的地漏里也有不少污泥残留。”紧随其后的高宇哲说道。

赵灿跟着看完两边的情况猜测道：“凶手从下水道里上来，杀害了被害人后又顺着原路离开了？”

“和我们目前的推测差不多。”

“推测？前面发生了两起事件居然没有派人去过下水道调查吗？”

“当然是查过了，但是下水道里到处遍布的都是类似污迹，而且通路狭窄的地方非常多，很多地方干脆就只有管道，根本没法容人通行，想全面调查清楚没那么容易。”

任易恍然，这是自己想当然了，不是所有下水道都是影视作品里那种能容纳那么多人自由行走的地下通道。并且无时无刻在其中穿行的污水早就把可能留下的证据冲刷得一干二净了。

赵灿也去尸体旁转了一圈后回来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把人弄成那样的能查出来吗？整个尸体像朵花一样‘绽放’这种手法应该很有辨识度吧。”

高宇哲和苗欣同时摇起了头：“没有在数据库里找到任何类似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