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离他们现在还不知情呢,如果等下来找我们被这些怪物咬了怎么办!”
见稷之发话,遂渊的心里有了些许动摇,但还是没忍心开口。
他不是不能开口,而是不忍心开口。
若是由自己说出此事,天道诅咒生效,自己也将眼睁睁地看着所有自己在意的亲人凄惨死去,永世孤独。
“快说啊遂渊叔,说出来大家也能一起帮您想办法啊。”稷之什么好话赖话都说了,奈何遂渊就像嗓子被毒哑了似的怎么也不肯说。
见法罩上的金色符文颜色越来越黯淡,守在法罩外一直试图撕咬破开法罩的邶风等人身上也被同类之间的误伤导致挂了彩。
稷之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原本文雅的面庞也在此刻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
他径直冲到遂渊面前控诉道:“为何每次遇事您都要独自承担?我们三人已经长大,早就不是当初那三个从死人堆里哭着被您抱出的孩童了!”
“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早就不需要活在您和庭燎叔的庇护之下了!”
他摇晃着沉默的遂渊,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从前的您一直都这样,遇到了什么难处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从来都不愿意让我们和庭燎叔插手。”
“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不好吗?我们不是家人吗?为什么您总是要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不,你们还小,这件事不是你们几个能解决的,我一个人来就行。”遂渊虽心有不忍,但还是强制拍开了他的手道。
稷之一愣,最后的伪装也因遂渊的动作而土崩瓦解。
情绪太过激动下的他脸都红到了脖子根,稷之紧紧抓住遂渊的手,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态去哀求遂渊:
“您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您和庭燎叔都是我们最重要的家人,现在庭燎叔死得那么不明不白,我们已经失去了庭燎叔万不可再失去您了啊!”
“还有黍离和邶风,”他指了指站在远处观望的司空,又指了指还在坚持不懈努力破空法罩的红眼邶风道,
“如果我们再不做出行动他们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啊!”
遂渊撇过头去,不愿再看。
稷之早有预料遂渊会如此反应,他面沉似水,缓缓低下头不让他人窥见自己的神色,眼中满是不甘与懊悔。
“黍离,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你,你一定会想出办法让遂渊叔开口的对吧……”
“怎么办?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吗?”梁白开哆哆嗦嗦地抓住慕羡安和洛远的衣袍,企图从中得到一点安全感。
慕羡安摇摇头,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会尽力为你和洛远拖延时间。”
洛远闭上了眼睛,原本乐观向上的情绪不再:“姐姐,我来陪你了。”
“为什么……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的……”稷之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终于,遂渊打破了僵局。
“稷之,我想问你个问题。”
老者缓慢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中萦绕了许久。
“如果我说出这个秘密后你们三个都会死,你还会愿意让我说出这个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