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随便扯谎应付道：“刚才在船舱里找到的，快去召集炮手过来，看看怎么用这五门火炮。”

叶十二很疑惑，情况紧急，容不得他问东问西，马上呼喊炮手过来，呼啦啦来了14个炮手，其中一个是葡萄牙火枪手。

海盗的岗位不是特别固定，哪里需要去哪里，熟悉熟练后也就没有什么难度，会当力夫装卸货，会采购货物，会卖货，会控帆升降帆，会掌舵，会测量水文条件，会修船，会战斗，会拉弓射箭，会开炮，有14个炮手没什么稀奇的，可能不够专业，大概会开炮罢了。

“都会开炮？谁最精通？”

“俺，俺一直是炮手。”

“俺们都会开炮！”

“高福贵是吧？你来使这门大炮，找五六个兄弟帮忙，其他人使这四门小炮，再找人帮忙，三四个人使一门小炮，瞄准了打。

把这种通杆浸湿，装弹前用湿通杆通一遍，把炮管里的余火浸灭，再用干通杆通一遍，再装弹，免的余火引燃火药，水份浸湿火药，先装开花弹，明白吗？”

罗云是军迷，对各种枪械火炮大概了解一点，知道火炮开火原理，也大概知道这种古老的前装滑膛炮怎么装弹开炮清膛，知道要通过调整方向角和高低角来调整射程和炮弹落点。

红衣大炮的炮弹有100发，其中实心铅弹30发，开花弹30发，链弹20发，霰弹20发，够打很久了。

开花弹能爆炸，威力最大，现在距离也近，命中率应该比较高，能最大程度发挥出红衣大炮的威力。

高福贵点头道：“是高福贵，明白，俺们一直是这么做的，罗老大放心。”

“这四门小炮带到船艉楼上，炮尾抵在什么东西上，或者把这两个尖敲进甲板里，炮尾下面垫东西调整仰角，现在开炮试试能打多远，心里有个数。

这门大炮就放在这里，快去船舱里找一些装着沙子粮食等小颗粒的麻袋，抬过来二三十袋。”

“好！”

兄弟们纷纷行动，8个炮手带走4门虎蹲炮和弹药，船艉很快响起开炮声，6个炮手去船舱里找麻袋，一会儿后找来二十几个装着粮食的麻袋。

罗云指挥着6个炮手把红衣大炮推到左舷，麻袋堆到炮架后面，缓冲开炮后坐力造成的后退移动，同时让舵手李铁蛋向左转舵，转到开炮角度。

船转向需要一点时间，罗云跑到船艉甲板，看到敌船已经距离400米了，炮手们开炮的高低角有些问题，高的高低的低，开了三炮了，仍然没有找到大概精确的高低角。

虎蹲炮的前爪倒是钉在甲板上了，炮尾也抵在垂直的木制建筑上，底下垫着高低不一的木块或大刀，装弹开火没有问题。

新加入的明军兄弟们看样子是真心加入，开船的认真开船，开炮的认真开炮，对昔日同僚没有手软，只是瞄准技术差了些。

一门虎蹲炮准备好，罗云拿掉垫块，方向角度瞄准好，身体躲着点燃引信，紧紧盯着炮弹轨迹和落点。

“轰！”

40毫米的铅弹极速飞出炮管，初速不是很快，大概能看到飞行的铅弹，铅弹掉到敌船右舷前方30米处的海里，偏差已经不大了。

移开虎蹲炮，拿锤子敲几下炮尾垫块位置的木板，稍微敲凹陷下去一点，再移回虎蹲炮，这样虎蹲炮的仰角会稍微大一点，打的稍微远一点，让其它3门虎蹲炮的炮手照做。

“把炮尾下面的木板像这样敲几下，记住了，130丈射程是这个高低仰角，敌船距离近了后稍微垫点东西，尽快掌握这种炮的仰角射程。”

“好！”

炮手们有些羞愧的答应，自己身为炮手，开了好几炮了，还没有掌握这种小炮的高低仰角，罗老大只开一炮就大概掌握了，羞愧啊。

高低仰角调整好，再开炮，这下有一枚铅弹准确命中敌船船艏的船壳，炮手们欢呼起来，继续清理炮管装弹开炮。

明军战船上。

“这些海寇竟然有能打这么远的火炮？那是什么炮？”

“回大人，看不清楚，海寇的火炮好像很小，与碗口铳差不多大。”

“碗口铳打不了这么远，通知舵手，蛇形前进，快速划桨，拉近距离！”

“是！”

船已经转过来了，左舷侧对着敌船，抢占到T字头战位，中间红衣大炮的炮手也装好弹药了。

罗云左右高低大概瞄准调整一番，左右方向角调整到有一丁点提前量，高低角调整到比直瞄略高一点，让大家闪开，伸着胳膊举着火把点燃引线，引线嗤嗤嗤几下烧到引火孔内部。

“轰！”

红衣大炮猛的一震，向后倒退半米，炮口喷出大量火光和烟雾，船身也猛的一摇，3千克左右的开花弹极速飞出去，大概也能看到开花弹轨迹。

12磅的红衣大炮口径不算大，后坐力也不算太大，只是放在甲板上有些高，开火后横摇的幅度稍微大了点。

瞄准的很准，开花弹直接打在了敌船甲板之上，击穿风帆后飞越过去，掉在海里爆炸。

舰炮的准确率就是这个样子的，船在海上不停摇晃，当然打不了极其精准，命中率百分之个位数，370米的距离很近，命中率百分之四十以下。

炮弹落点散布在敌船半径20米以内，已经算是很精确了。

“清理炮膛，装弹！”

高福贵佩服道：“老大，没想到你也会瞄准，打的真准，再低一点就该打到敌船船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