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是看,一句话也是看。难不成你还想将它看完才作数?你既然都看了,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程颂有些咄咄逼人的口吻,一边说话,一边向我靠近。
程颂那一脸邪魅的笑容,如若不是他问起的是一件事实,我当真会觉得他在调戏我!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了,但我真的没看见什么。”,他越靠近我,我就越无法思考。突然,我灵光一闪,立即回怼他道:“你也看了我的画册啊。你都看完了,我才只看到一句话。”,我在心中为我的才思敏捷打一个满分!
程颂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却半分不减。听到我的回答,他也停止了再向我靠近,坐回自己的位置,冁然而笑,不再逼问我。
只见窗外的雨突然变得极小,就像稍不注意就能一滴雨再不落似的。窗外的水流也渐渐没了踪影,只见一抹通透的阳光从厚厚的白色云层中射出。金灿灿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我们眼前的景象,头顶上原本黑乎乎的云层也都消失不见。在那光束不远的距离,有一道半弧形的彩虹立在苍穹。彩虹的颜色极为靓丽鲜艳,与消失前的迷离恍惚相比,此时应是它最美丽的时刻!这应该是这一个礼拜以来,太阳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出它的光线。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曾说过,骤雨过后,彩虹桥就会出来了。我欣喜地看向彩虹,指着它对程颂惊呼道:“看!彩虹!”。
说话之余,我摇下车窗,探出自己的脑袋;在夕阳与彩虹下,感受着路边微凉的清风以及偶有的鸟鸣声。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彩虹是在什么时候,只约莫记得那好像是高二时一个放学的午后。那时的雨比之现在更加的大,雷声伴着阵阵狂风,吹得校园里的枯枝落叶簌簌作响,窗帘也飞出屋外开始迎风飞舞。豆大的雨点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让所有没有带雨具的同学们对着回家的路都只能望而却步。
思绪回转间,我兴奋地走下车,站到了路边,从湖面上观看那远处立于彩虹之下的山峰。程颂没有立即启动车子准备离开,而是坐在车里,与我一同观看眼前的风景,但他的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打断了这一切的美好!挂断电话后,程颂温柔说起:“走吧,他们已经到了。”。
我有些恋恋不舍地上了车,并系好安全带,随着程颂一起回到学校。按理说,每个周末学生返校那一天晚上,辅导员都会组织开一场班会,好清点人数;但今日,郭老师只是在班级群里发了个通知,让同学们报告到校的情况,并没有要求必须回教室。所以说,今晚,依旧是自由活动时间。
程颂把车开进学校停车场后,就带着我往外走。因为他的车是以郭老师的名义登记的,所以可以开进学校;程颂说正好郭老师明天有课,上完课就会直接把车开走。我没有问过他与他父母的关系,也很少见他们走在一起。就连我这样支离破碎的家庭里都会摆上一张幼时与父母亲在一起的全家福照片,可他的家里却是没有。程颂的家里除了他自己的写真照,就只剩与程奶奶待在一起的照片,偶尔会有一张郭老师的照片,也还是她的工作证照,并非广义的照片。至于程颂的父亲,我倒真真是从未见过,也未听他提起过!
由于吃饭的地点在校外,程颂觉得我背着背包也是不方便,就将它们留在了车内。当我们并肩往校门外走时,身旁那窸窸窣窣的探讨声又逐渐响起。我大约是忘记了自己与程颂传谣言的事,才会这般大摇大摆地走在校园内。此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生怕另一场暴风雨又蜂拥而起。我没有去观察程颂的反应,内心隐隐有些担忧;我害怕同样的事情继续发生,毕竟一个小黑屋已经足够要了我半条命。
校外有一条小巷道,里面数不清的餐饮小馆,最近更是不断有新店面出现。我们还是去了上次那家新开的火锅店,或许是那家店的老板娘极惹人喜爱,肃林木总爱去照顾她的生意。我们俩刚走上楼,肃林木、许华、宜尔斯、丁莎莎、方絮都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或许这家火锅店的沙发也是肃林木总爱来的第二原因吧!
我们在二楼大厅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那位置正对着学校大门,许华和宜尔斯坐在一起,丁莎莎和方絮坐在一起,肃林木照常一个人霸占了一整个沙发。毫无悬念,我只好同程颂坐在一起。
我有些紧张地观察着许华与宜尔斯的神情,见这俩人若无其事的模样,又看了看肃林木。哪知他也正好一双目光在我与程颂脸上游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在此刻,我与他的视线正好撞上,他便向程颂探去一眼,随即咧着嘴邪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还是我比较好看?”。
我冲他勉强一笑,不作回应。我转过头有些担忧地看向宜尔斯,她也正好看向我;只见她对着我微微一笑,好像在说着“我没事,不要担心。”。我想肃林木肯定不知他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令坐在我对面的这两个女孩儿,以及我又遭遇了怎样的误会吧!
宜尔斯一直没有跟我说起她这几个月以来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却从别人口中探得少许关于她的八卦传闻。尽管我们现在已经相互解释清楚,但她似乎已经不是我以往认识的那个小耳朵了。我无法去评判她在校外的那些过往,可我又觉得她做出那样的行为或多或少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