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泰身体一闪,赶忙自长廊跳了出去,躲过了这一刀。
“呜……”
刺空声响起,一枚弹丸从前方射来,正射在此人脸上。
“啊!”
剧痛之下,他单刀脱落,捂住脸痛苦地哀嚎。
高迈手握弹弓,见一击得手,信心大振,抬手连着打了几弹弓,招招得手。廊下壮士聚集在一起,被弹弓打得哀嚎连连。
郭恭友乘势冲了上去。他已经包扎好左臂中的箭伤,左臂已近麻木,只好右手挥刀,但胜在武艺精湛,即便单手使刀,依然又准又狠,几刀下去后,挡在前方的壮士已经倒在血泊中。
这些壮士没料到眼前几人如此骁勇善战,人数虽然不多,对付自己这方却绰绰有余,这才心生畏惧之感。
但是陈总管已经下了军令,壮士们不敢撤退,将刀护在胸前,硬着头皮顶在原地。
郭恭友攻击得手后,也学着朱大泰,纵身一跃跳到院中。
壮士见此杀神从自己身边离开,好似卸了千斤重担,无不松了口气,还未等高兴起来,忽然见到空中一巴掌大小的石球,带着层层黑烟翻滚而来。
“啊,又是那杀器!”
有人看清楚石球,心中涌出绝望的悲鸣。
杨越趁此空档,又点燃了一枚手雷抛了出来。手雷的引信燃烧极快,未等落地,已然在空中爆炸了起来。
“迸!”
石雷爆炸声干净利落。
压缩在有限空间的黑火药一旦寻到了爆发的口径,似乎要将挤压多时的委屈排放得干干净净,顿时激起无边的黑烟,待黑烟散去,壮士们不见了踪影,走廊上倒了一地,非死即伤,痛苦呻吟声不绝于耳。
赵榛等人或离得远,或躲在廊下木柱之后,毫发无伤,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消灭了劲敌。
丁小苗跟着众人一边往前冲,一边吐着舌头对高迈道:“大高哥,王爷真是菩萨下凡,教咱们做的真是神器啊!一声响就倒下一批人,威力着实巨大。”
高迈听他这么说,将弹弓揣入怀中,接着取出石雷,道:“可不是嘛!此神器若是管够,来多少人也经不起咱杀啊!”
两人本是半大的小孩,这些天历经一些世事之后,眼界、胆量无不增长了不少,竟然把杀人挂在嘴上,毫不畏惧。
杨越在两人前方,听到他俩交谈的内容,转过头,笑着道:“以后战争的形式要变化了。”说完也不管高丁二人有无听懂,超过朱大泰,又冲到了队伍前方,直奔后院。
后院另外一番景象。
还未进入后院,众人耳中已经听到一片嘤嘤啼啼之声,非常慌张喧闹。
众人踹开侧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各处房屋中跑出来无数张皇失措的女子,红红绿绿一片。
刚才前院发生变故时,这些女子都躲在屋中。
陈总管率人退到了后院后,忽然想起来赵榛一些人口口声声是来搜查寻找女眷的,赶紧命人将这些女子从屋中搜罗出来,意图控制在手中,令赵榛投鼠忌器。
奈何女子们并不全是任人摆布的玩偶,不时有人反抗,闹得鸡飞狗跳,纷乱嘈杂无比,不过仍有不少女子被壮士挟持,带到后院的正屋里。
陈总管即刻令人将门窗紧闭起来,“嚓、嚓、嚓……”这些人退进屋后,不待下令,立即排好队形,张弓搭箭,无数箭头穿过窗棂,眼睛透过窗纸窟窿,恶狠狠地盯着院中。
“沈小姐!”
赵榛顾不上前方的变动,环视四周,见院中散落了不少失魂落魄的女子,赶紧呼喊起来,喊了一阵,没有回应,又喊道“艾小姐、艾小姐”,依然没有人出声应和。
众人随之挨个房屋查看,都是陌生女子,哪里有沈媛、艾媄的踪迹?
“哎呀!不会真是他吧?”
尖细声音不可思议道,惊讶之声溢出言表。
陈总管正要出口询问,屋外传来赵榛的声音:“陈总管,陈桥驿一别,别来无恙啊!”
陈总管正是真定府马步军总管陈淬,赵榛与他在陈桥驿初次相会,对他英勇抗金的事迹赞不绝口。
陈淬仔细回想了一阵,忽然想起这一幕,大惊失色道:“是信王吗?”赶忙转头问那个尖细的声音:“康公公,来人可是信王?”
尖细声音是康王府大监康履,见陈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敢撒谎:“应是信王没错。我也没想到是信王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