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天秀与完颜心月浓情蜜意,亲蜜无间的时刻,其实苏椿也在与右丞相完颜赛不沟通。
苏椿也是午时到达的丞相府,差不多与李天秀到达密国公府的时间相近。
宴客厅中,二人先是寒暄了一阵,然后依次入座,然后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没有先直奔主题。
这都是古代官场常态,只要不是遇到特别紧急的事情,都是慢悠悠的节奏。
“苏兄,兄在此恭喜汝再次高升,今后官途一路长虹。”完颜赛不恭贺苏椿。
苏椿回答:“不敢当,不敢当,我都原地踏步五年了,进步算是很慢了。”
完颜赛不这时端起茶水,慢慢喝着,苏椿见其不说话,便先找起了话头:
“赛不兄,感谢你给开封府打了声招呼,我属下军队才能过上好日子。”
苏椿表示感谢道,他在心中默默盘算:
这个招呼起码值两千贯,士兵不可能只吃米面,按人均每天消耗蔬菜瓜果、柴米油盐十文钱,三千人每天就是三十贯,驻扎一个月就是九百贯了,加上其他什么衣物鞋袜磨损,就更多了。
完颜赛不听闻后,把茶杯放回原处,摇摇头:
“吾正大五年曾辞去(长安)京兆府职务,正大六年复出,现在终于退了下来。但以前在京城为官多年,这点薄面还是有的,关键还是我们交情到了,才愿意帮你。不过区区小事,可以让你副官打着你的名义来说一声就好,为何竟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苏椿装作很为难,叹了口气道:
“唉,我的两个副手,其一是飞卿先生,你是了解他的。另一个李天秀还年轻,他不懂官场当下现状,只会想着外出采购,那样虽然是不惊扰地方,但实际上开销会更大,所以只能我来操心这些小事。”
完颜赛不安慰了一句:
“确实,年轻人一般会按心中想法去做,虽然他的想法符合律法,但忽略了潜在的变化。他们哪能想到地方官也是要吃饭的,你不与地方官谈判,达成交易,地方官怎么向上级、向陛下报开销和支出呢?我之前就是吃了这方面亏,后来慢慢才习惯了。”
苏椿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完颜赛不这时也不再说话,而是看着与苏椿一同前来的完颜按春,他在想苏椿到底是何意,为何要把这个逆子带到自己面前。
苏椿见状,机敏地说道:
“右丞相,你别介怀,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按春他已经改邪归正了,父子成仇不是什么好事情,我想着,你们还是要化解一下才好。”
完颜赛不气不顺,他哼了一声:
“哼,你还晓得回来,你不成气倒也罢了。这么多年,你有主动往家里寄过一封家书?有主动关心过你的结发妻子?”
完颜按春最近被李天秀关了一场,惊吓了一阵,一个人在小黑屋里,也回想起自己这几年荒唐的生活,当时也有一丝悔意。
他小声地向完颜赛不说:
“父亲,不必动怒,儿这次是真心悔过。按春最近跟着东海郡王做事,帮他筹备钱粮,拉拢人才,连青楼都没有时间去光顾了。在苏元帅和李副帅的鼓励下,儿以后还要跟着两位大帅将功赎罪。请父亲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