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心里也正烦着呢,一晚都没睡,精神疲惫不堪的时候,谁也开心不起来,更何况正和明明大早就睡了,还一个劲的念叨,更是让张正道恼火,所以他直接行使了自己作为师兄的特权——敲打师弟!
敲完之后,张正道也愣在了原地,他似乎开始喜欢上这种敲人脑袋的事情了。
“让一让,让一让啊,万安寺圆空大师到!”
远远的,一个男子拖着长长的声音呼喊着,前面的人听到后纷纷避让,生怕挡了大师的道,惹来对方的不喜。
圆空大师此刻正跟在男子身后,缓缓的朝着薛府大门走去,今天他身穿红色僧衣,外面披着金色袈裟,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不断的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好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张正道暗啐一口,毫不在意的逆着人群开始往里面走去,正和也伸出小手,拉着师兄的道袍。
似乎是命中注定,当张正道来到薛府大门口的时候,圆空大师也正好来到了门口,两人四目相交,空气中弥漫着火花。
周围正在交谈的人似乎发现了门口的不寻常,熙熙攘攘的喧闹声逐渐平息,众人将目光锁定到薛家大门口,确切的说,是锁定在张正道身上。
“臭道士,还不赶紧让开,你挡着圆空大师的路了!”
一个脸上带着黑痣的男子扯着嗓子训斥张正道,然后转头对着圆空大师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圆空大师乃万安寺高僧,你一个小道士,却妄想率先进入薛府,也不撒泡尿照照!”
另一个头上有着疤痕的和尚厉声呵斥,眼中充斥着浓浓的不屑。
张正道转头看了过去,当他看到蹭亮的光头和他头上的伤疤时,顿时食指大动,心中忍不住升起了想要给他的光头来那么一砖头的冲动,但此时无法出手,只能在心中反复念叨几遍‘道心清明’之后,才把这股念头强行给压了下去。
“光头,同样是和尚,你用得着拍马屁吗?看看人家混的,再看看你自己,羞啊!”
张正道作为现代人,同时也是论坛一霸,对于这种口水仗,早就练就了一身张口就成章、落字就伤人的真本事。
果然,话语一落,那名头上有疤的和尚脸色霎时间变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是那剧烈颤抖的双手显示出他现在不平静的心情。
“呸,小牛鼻子,圆空大师是得道高僧,小僧自愧不如,但与你相比,老衲可就不止略胜一筹了。”
光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在狠狠的瞪了张正道一眼之后,迅速组织语言反击,希望能在踩低张正道的同时,稍稍挽回一点颜面,毕竟被当着这么多人说自己拍马屁,他也实在脸热。
“贫僧,你别贫了,就冲你处处拍马屁这一点,你这辈子都强不过我。”
张正道是真的看不起他,一句小僧,一句老衲,对待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在圆空面前,谄媚的令人发指,在他面前,却高傲的如同一只大公鸡。
在他穿越前的华夏,佛教可是高僧辈出,他们德高望重,悲天悯人,慈悲为怀,虽也有令人不齿的个别和尚,可一袋大米中也难免会出现几粒老鼠屎。
可这里的和尚不一样,行为让人不齿就算了,而且还酒肉均沾,不仅如此,打黑枪,甩闷棍也是一把好手。
听到张正道的话后,周围人的议论声渐渐减少了,在场的人里,大多数人都是信奉佛教,常年在佛教文化的熏陶下,早已失去了许多基本的能力,比如说骨气,比如说脊梁,比如说奋斗,这并不是说明他们傻,现在听到张正道的话后,突然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再次看向那名和尚时,眼里带上了复杂的神色。
人群中还有几个人眼中闪烁出极点光芒,似乎有所领悟。
张正道见众人的反应后,暗暗点头,觉得这群人还有救,心中稍微的宽慰了一些。
“慧能,退下吧,此子口舌之利,非是我佛家所能感化。”
也需是慧能和尚的马屁起了作用,关键时刻,圆空缓缓开口,将这个压力接了过去。
“哈哈哈,死秃驴,我道家修者,岂是你佛家光头所能感化,我道家修的是本心,而不是你佛家那些愚弄百姓的做法,心智之坚,你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身穿白色道袍,头戴紫金束发冠,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道士迎面走来,看向张正道的眼神中带着肯定和欣慰之色。
“是齐天观白云道长!”
“有好戏看了,齐云观和万安寺可是死对头啊。”
通过众人叽叽喳喳的交谈了解到,这齐云观在扬城也颇有名气,观主白云道长也是手段非常之人,在佛家挤压,官府刁难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将齐天观经营得风生水起。
“正道师侄,一晃十年,你终于长大了!”
白云道长对他人的一轮充耳不闻,对圆空的怒目而视也同样视而不见,径直的来到了张正道面前,带着玩味的笑容。
张正道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回忆,顿时惊恐的说道:“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