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地儿当初是我选的,所以才让离家最远的绯绯迟到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喝谁喝?必须我喝。”木垚右手拦着金绯的手臂,左手已经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这么好的地儿,当初好像是大家一起商定的吧。你可不能把‘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啊。”已经有人笑出声了。
“木垚,好意我心领了。但既然是我迟到了,就理应受罚。”金绯微笑着看向木垚。
她这甜蜜的笑,彻底征服了木垚。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木垚还没喝多少,就开始朝着金绯撒起酒疯,“说我喝就是我喝!难道你要让我食言,欲将我置于‘言而不信的小人之境地’吗?!”
木垚这话虽说得真切,但十分欠妥。可是金绯被他尚且清醒的酒后气势给震慑住,一想他也是为自己挡酒,乃一片好心,便只好说了一句:“那好吧,谢谢你。”
然后金绯看向大家,意思是:不是我不喝,而是他非要喝,这不让替还急眼了,你们说怎么办?
“好!”
“垚哥真男人!”
“!”
“老四威武!”
“老四牛皮!”
“四哥敞亮!”
“呵呵……”
所有人要么用慷慨激昂的言辞,要不就用表示称赞的手势,对木垚表示强烈的钦佩及认同。
“既然四弟这么说了,金绯也同意了,那我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黄星峰笑道,“不过,男人罚酒可不能用酒盅了,那必须得换茶杯,方显英雄气概!”
金绯刚要说什么,就被木垚一声吼给打断了:“好!取我的碗来!”
三杯过后,木垚快速冲出门外,一溜烟直奔洗手间而去……
“哇哇哇哇!”木垚在厕所坑边一边大吐一边想,这他吗再晚一步,就得当场口吐莲花!这要是让女神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那还活不活了?
当木垚浑身酒气,晕晕乎乎,摇头摆腿地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抬头一瞧门外等候之人,一下傻眼了,那亭亭玉立的曼妙身影赫然是金绯!
木垚怀疑自己看错了,使劲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视线更模糊了……
本来木垚喝完三杯跑出来后,很多人也都跟了出来,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酒量,所以也很担心。
不过,大伙儿看到金绯也焦急地等在洗手间外,便都非常识趣地悄悄回去了。
而金绯只顾着担心木垚,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众人早已撤去,当看着木垚摇摇晃晃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此时只剩她一人了。
金绯并非迂腐之人,关键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世俗观念,赶紧走上前,一把将木垚扶住。
木垚察觉到搀扶着自己胳膊的人,正是梦中女神金绯的时候,他突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脑子似乎比之前更清醒了,但是身体平衡的控制能力反倒更差了。
木垚直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脚下的步子变得更加没个重心,身子眼看就要向前栽倒。
金绯反应本来就快,紧要关头更是顾不得多想,忙伸出左手一把薅住木垚的左肩,为了让他稳住身形,金绯右手抓着木垚的右臂,从自己的玉颈后面绕过,让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香肩之上。
金绯和木垚二人,此刻就像是一对好兄弟一样,勾肩搭背,相互扶持着——其实准确讲,应该是金绯把自己当成一根拐杖,支撑着木垚在继续前进。
能够与女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而且还是以这样密切的方式,木垚幸福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可他在窒息前却没有任何猥琐的想法,却在脑海神经质地出现这样一幅画面。
那是《圣斗士》中的一个场景:两百八十多年前,与冥王哈迪斯的圣战之后,唯一幸存下来的两个人——童虎和史昂,就是这样互相搀扶的……
而此刻木垚的感受,与其说是幸福,倒不如说还有更多的其他复杂情绪——是世上仅存你我二人后,亲人间彼此扶携,相依为命的无限悲壮,也有袍泽间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至上感动。
“真傻,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嘛。”金绯埋怨的话却是从上翘的嘴角中逸出……
其实木垚早就有些意识到,一直这样被金绯架着胳膊有些不好,可能让看见的人产生误会,没准要毁人清誉,可身体就是莫名其妙地难以站稳。
再加上被高贵女神毫不嫌弃的相帮行为所深深地触动,酒精借着这股劲儿一下又冲上了脑子里,几乎又侵占了每一粒脑细胞,使木垚变得更加麻木,身体就越发不听使唤。
这是一种神奇的醉酒感觉,明明脑子很清楚,可就是无法灵活……甚至是根本就不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就相当于给脑子打了兴奋剂,致使它失去了对躯干的指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