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不想被活活烧死,就赶紧穿上‘水之甲’!”木垚大喊。
“自从打败甲虫之后,我们一直就穿着哩。”牟意志笑道。
“那,那谁他吗有多余的水之甲?给我一件呗。”木垚都快哭了。
这话他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如此特殊的重要装备,可能具有交易的功能吗?而且,在这个紧要关头,谁又肯将关键的保命装备送于他人呢,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神经病?
还真有!
牟意志毫不犹豫地将一件晶莹剔透、泛着水光的马甲抵给了木垚。
此时此刻,木垚感动得想哭。
但是,他不能“乘人之危,夺人所好”——由于太过激动,他脑子都不好使了,以至于思想中的措辞也变得完全不恰当……
“不不,贤弟!”感动归感动,但是木垚并没有接过水纹马甲,“我不能用你的……不能让贤弟牺牲你自己的性命,如果非要做出选择,我宁愿自己去死。”
“嗐,木哥误会了。”脸上的黑布条遮住了牟意志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件水之甲是彷徨哥的。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将它留给了我。你赶紧穿上吧。”
“原来是这样,谢谢。”木垚闻言,赶忙接过,穿到身上,却没有选择隐藏装备外观,因为正想其他事呢:这个膀胱哥,虽然名字猥琐,但是人很敞亮……
“这也太坑爹了吧!”阿祖的叫声打断了木垚的思路,“说好的三件圣物可以加固封印呢?这怎么反倒给解除了?是不是我们的操作有什么问题?”
“我看是你脑子有问题。”暗恋隔壁大叔媚眼乜斜着阿祖,“我们明显被那个可恶的小囚犯给骗了……”
“嗨,也无所谓被骗吧,否则羽虫不被放出来,我们怎么往下进行呢?”牟意志笑道。
“哟——你可会说哩。”暗恋隔壁大妈阴阳怪气是正常语调,“听你这意思,似乎早就察觉那个小魔女有问题啦?”
“嗐,这多显然哩。”牟意志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认为她口中的三件‘圣物’是用来进行封印的。因为这里存在一个十分明显的悖论——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一个叛徒把守?而且,这个机密还只有这个叛徒知道?这不明显扯淡哩。”
“哎,也是哦。”暗恋隔壁大叔迅速被点醒,“如果圣物是被小魔女偷走的话,她岂不是反倒帮了教徒的忙——毕竟她说他们是要放出恶魔的;可若说不是她取走的圣物,又无法取信于人——毕竟,只有她知道圣物藏在哪里……”
“呵呵,不错。”牟意志笑道,“终于有个明白人了。”
“看你俩行哩!”众人模仿着牟意志的口吻,一起叫嚷道。
欢笑间,金羽飞马纷纷降落到众人面前,聪明人一眼便看出了它们的交通价值,但却无法将它们驯服。
由于鸦雀州的人并没有看到小魔女喂金羽飞马吃草,所以木垚想提醒他们一句,但是猛又想起一个真理,让他放弃了多嘴。
有思想的高手,都喜欢自己探索——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希望总是得到别人的帮助,因为那样会让有尊严的他们感觉自己是在被牵着鼻子走……
“所谓,马无‘野’草不‘飞’,所以,我认为只要喂它们一些草,或许它们就会变得听话了哩。”牟意志用曲解的俗语再次点醒了众人。
于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青青草】的奥妙。
这牟意志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吧!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不过,好像也不对……如果是所有事情都胸有成竹,那怎么可能不知道混沌之心的获得方法?
看来这位贤弟真是太善于观察了……可是,为什么就没有看到混沌的机密呢?哦,主要是它恶心的巨大身子把秘密给遮住了……看来贤弟还是个讲究人,轻易不愿意靠近这种怪物……
木垚胡思乱想间,早已骑着金羽飞马飞上了天空。
由于这波人在第一时间便采取了正确的行动,因此,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就追上了羽虫,并安全降落在【心之神殿】前的广场上。
在神殿中看壁画的时候,木垚同样没有言语——这对他来说无疑又是极其痛苦的事情。
然而,让他保持缄默的不是“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道德束缚;而是始终信奉的另一句至理名言:好男儿就得憋得住……
木垚听牟意志对话,发现他竟然能够将真相猜出个七七八八,看来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尽管他的黑色木乃伊造型是这样的简陋。
牟意志发现了“燃烧之窄路”的存在,却没有让大家先过去,而是直接在此兵分三路——这无疑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正确抉择——他的行事果断再次给木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至此,木垚才渐渐注意到一个一直以来都被他忽略的事实:牟意志看似年龄不大,但似乎他才是这个团队的主心骨,是真正的领军人物。
牟意志并非看上去那样傻乎乎的,定然不是他自己所说那样,是专门负责打酱油的“战五渣”。
虽然与牟意志只相处了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能够感受到他始终坦诚相待,这让木垚觉得他绝对不是韬光养晦或故意隐瞒什么。
木垚不善分析,便无从得知:牟意志如此言行,正是由他真实自我的性格所决定——明明拥有强大的实力,可却总是时不时地表现出缺乏自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