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下班，我推脱说有同学聚会，就抛下孟迪自己一个人打车去找刘敞。

“二位吃点什么啊？”我和刘敞对坐在快餐店，双手插兜，抖着腿，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菜单，心里各有盘算。老板娘一脸黝黑，一说话露出发黄的龅牙，沾满油的双手在发黑的围裙上蹭着。

“你这都有什么啊？”我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四周。这家店不大，也就不到四十平米，一比一左右的长宽比例，左右各放着四张印有卡通图案的四人折叠桌，周围杂乱放着几个深蓝色的塑料椅子。

老板娘转身拿来两个个塑料菜单，边缘已经破损，分别递给我和刘敞，用带着不知是哪个的地方的口音念起了熟悉的台词：“我们这儿有炸鸡翅膀，酱牛肉，醋溜土豆丝，西红柿鸡蛋，鱼香肉丝……”

“宫保鸡丁，土豆丝，两碗米饭，两瓶水。”刘敞直接了当地打断了老板娘。

“好嘞。”老板娘笑着收回了菜单。

“他人呢？”待老板娘离开之后，刘敞低声对我说道。

“再等等。”我让他耐住性子，别打草惊蛇。

“水。”老板娘递来两瓶冰镇的农夫山泉，用围裙蹭去上面的水。

“你这就你一个人啊？”老板娘很明显没想到我会问她问题，握着水和围裙的手停下了动作，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啊，我老头子出摊去了。”

“那这店里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啊？”我接着问道。

“啊，没有，还有个新来的伙计。诶，对了，这小伙子是不是昨天来过，我好想见过他？”老板娘和我们攀谈起来。

“啊，是。”刘敞心不在焉地回答。

“啊对，我想起来了，就是你，饭都没吃，给了钱就走了。”老板娘边说边去给我们端土豆丝。

“那个伙计今天没来？”刘敞试探着问道。

“他啊？早上来了，下午请假了，说去旁边琴厂溜达溜达。”

听到这里我和刘敞四目相对，我忙给孟迪打电话：“你在哪呢？”

“外面吃饭呢啊。怎么啦？”听得出来，孟迪正在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

“啊，你一个人吗？”

“不然呢？一条狗吗？”

“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