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买了白布和绳子后,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挑中了条临河的街。
这里风景不错,河边摆满了各式小摊,人流量也大。
他沿着街慢慢溜达,突然眼睛一亮。
街道正中的位置有颗碗口粗的垂柳,左边的是吹糖人的,右边是馄饨摊子。
而垂柳底下却空无一人,像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钟玄高兴地放下包袱,一屁股坐在树下,却没注意到两遍摊子老板奇怪的眼神。
他铺开白布,拿出毛笔沾了沾墨汁,挥笔就要写出四个大字:
替天行道!
刚要下笔,却突然打住。
不行,这四个字不吉利,而且自己也没有一百零七个兄弟。
想了想还是换了句:
辟邪解煞。
写好后,顺手把布条挂在了树上。
开门大吉,门前冷落,只有过往行人好奇的目光在不断逡巡。
钟玄不以为意,后仰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却突然被别人拍醒。
“喂,醒醒,醒醒。”
钟玄睁开眼睛,愣了一下。
眼前站了四五个吊儿郎当的后进青年,为首的那个长着大长脸吊梢眼,反正是和帅字有点隔阂。
大长脸穿的倒是挺称头,就是气质撑不起来衣服,有点沐猴而冠的感觉。
他看着钟玄,皮笑肉不笑:
“朋友,你眼光倒是不错,选了这么个风水宝地,但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是有主的?”
钟玄眨眨眼,还以为自己占了别人的摊位,好脾气道:
“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是你的摊位,我这就给你腾开。”
说完就要摘下挂在树上的布幅。
大长脸一把摁住白布,摇了摇头:
“我这人最爱交朋友,既然你已经摆上摊子了,那我就把这地方让给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钟玄有点咂摸出味道了,笑了笑:
“想必也不会是白给我用的吧?”
“哎!朋友你真通透,我就爱跟聪明人打交道。
这样,地方你随便用,每个月请我们兄弟喝顿酒,给十个大洋意思一下,怎么样?”
得,明白了。
这群人应该属于那种民间自发组织的市场秩序管理人员,俗称收保护费的。
大长脸见钟玄没作声,以为他怕了,愈发得意,拍了拍柳树说道:
“别以为我狮子大开口,瞧见这颗树了没,那可是我爷爷亲手栽的。
你要是识相点,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你要是不识相,那我这些兄弟们就教教你本地的规矩。”
钟玄都懒得戳破他那拙劣的谎言。
这柳树估计比大长脸还年轻,神特么他爷爷亲手栽的。
不知道他爷爷是不是也九岁就去世了。
钟玄站起身,笑着点点头:
“滚!”
两边的摊主本来还在观望,听见钟玄这么说,瞬间就开始收摊子。
这个后生仔太鲁莽,免不了吃亏,自己还是快点走,别被殃及池鱼。
大长脸瞬间脸色无比难看,冷笑道:
“好!既然你给脸不要脸,也别怪兄弟们手重,今天就给你涨个记性,以后见到我‘靓仔飞’记得提前磕头。上!”
大长脸周围的几个青年瞬间就围拢上来,伸拳抬腿就朝着钟玄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