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女儿已经一晚上都没回来,肯定出事了,麻烦你们帮忙找一下。”
女人满脸焦急,孩子她爹走得早,女儿和她相依为命长大,从来没夜不归宿过。
石春叹了口气:
“阿姐,你家孩子也成年了,到了交朋友的时候了,偶尔夜不归宿也很正常。
最近东龙岛发生了命案,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帮你找人啊!”
“啊?那我女儿怎么办?她很乖的,绝对不会和因为交朋友而不回家的。”
女人都快哭了。
石春正准备再劝两句,门外走进一位肩膀上挂着颗花的女督察,声音冷硬训斥道:
“石警长,人手不够就不查了吗?你们平时就这这么办案的?”
石春忍不住撇撇嘴。
这位姓胡的见习督察是最近才派过来的,东龙岛警署一共小猫两三只,权利还没村公所大,也不知道她过来是摆威风还是镀金。
“胡督察,是真的没人手了,我都想连煮菜的阿婆一起派出去。”
“去码头那查一下,把昨天刚到东龙岛的游客都带到警署来,我亲自问,清楚了吗?!”
“Yes Madam!”
报案的女人千恩万谢地离开警署返回自己的家。
她唉声叹气地坐到了床上,浑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双目无神,满脸血污地从角落走了出来。
女儿脖子动脉上的巨大撕裂伤口已经没有血液流出,两个大洞显得格外刺目。
……
钟玄微微喘着粗气,面色不善地盯着不远处的秦尸。
这孙子太抗揍了!
它虽然力气差了钟玄许多,但速度却丝毫不虚,尤其是那一身凝聚着极寒阴气的皮肉,彷如钢浇铁铸似的,就连魂斧也只能劈出浅浅的伤口。
而且它不光物理防御变态,就连魔抗也强的离谱。
紫符以下的符箓对它来说犹如挠痒痒,根本没效果。
钟玄之前试过抽冷子拍了它几张烈炎符,这家伙也仅仅只是打了个冷颤,立马就恢复如常。
好在雷法一如既往的给力,虽然不能造成较大杀伤,终归是可以打断秦尸的攻击节奏。
不过到现在为止,钟玄身体里炁已经被消耗了大半。
反观秦尸这边则更是狼狈,不仅披头散发,身躯还有多处焦糊,正冒着白烟。
它浑身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全是横七竖八被斧斫出来的伤痕。
这钟玄不仅力大无穷,轻易就能将它捶飞;
更别提金刚不坏仿佛是个砸不烂的乌龟壳,全力一剑劈上去,也只能砍出一道红痕。
秦尸感觉体内阴煞之气在逐渐消散,不免有了些退意。
还没等它有所动作,钟玄就像是台急速行驶的装甲卡车,狂暴地冲了上来。
哐!哐!哐!哐!哐!
洞穴内接连响起巨响。
坚固的石壁在他俩战斗的波及之下,恍如是豆腐般易碎,被撞得乱石纷飞。
原本逼仄的甬道,此时已经被冲撞的能让马车无碍通行。
山体不停震颤,有裂缝逐渐从体表蔓延开来。
这一打,就直接从白天打到了黄昏。
钟玄努力汲取出身体里最后的炁,一巴掌呼在了秦尸的脸上。
白光乍起,细密的银色小蛇在空中游走四散。
秦尸直接被雷光打的倒飞了出去,将地面砸出了凹陷。
几道深可见腑的巨大伤口横纵在它的胸腹之间,墨色液体将衣衫染成了破烂的黑布条。
右臂齐肘而断,伤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新入行的猪肉佬修理出来的。
左小腿的皮肉已经被剃了个干净,仅靠着森森白骨连接。
它挣扎许久,方才缓缓靠着岩壁半蹲起身。
钟玄吐出口闷血,眼中杀气已经浓郁到快要冒出来了。
虽然身上的伤口已经逐渐在愈合,但仍有阵阵刺痛传来。
一整天的战斗终究让钟玄也受了不轻的伤,身体里更是一丝炁都没有,丹田位置还在隐隐作痛。
看着秦尸不断后退的脚步,他露出被血液染的鲜红的牙齿,咧嘴笑了笑,再次冲了上去……
“九姐,你慢点,那个宝藏又跑不了。”
阿秋气喘吁吁的跟在九姐身后,不理解她怎么抱着根硕大的石钥匙还能跑的这么快。
“慢什么,早点拿到宝贝就早点发达,我可受够了过穷日子了。”
九姐也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眼阿秋,忽然坏笑着伸手指了指对方胸部:
“我看你啊,是负担太重了。”
阿秋翻了个白眼,翘起拇指朝后一比划:
“林老师比我还慢呢!”
九姐顺势瞟了一眼,顿时满脸怒气:
“林老师,你能不能别总拖我们后腿?”
林老师一脸“七夜都不能一”的虚弱感,艰难地倒腾着两条腿凑到二人跟前,上气不接下气:
“催……催什么,咱们这不已经快……快到了。”
忽地,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伸手指着前方的山峰,不太确定的问道:
“我是不是看错了?那座山好像在撒尿!”
九姐回头看了一眼,也茫然地点点头:
“好像是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