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岁末,今年和往常有了很大的不同,很多东西都在这短短的一年或悄悄或猛烈的发生了变化,回头看来,让人难以适应。
往年都是父亲带着他出度各种年会,今年则是由他举办了公司的年终聚会,人少了,吃的东西差了,年终奖也只是走个形式聊胜于无,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去年集团兴旺人人对来年充满了厚望,今年前途茫茫,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吃完今年明年能否再坐到一块都难说。
今晚他喝酒了,他爸说过男人怎么能不喝酒,他喝酒了,他长大了,但他一点长大的准备都没有,成长是来得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被动。
酒席散去,走在回家路上的盘子复,醉醺醺的让寒风一吹,内热外冷的竟让他觉得很舒服,但他紧紧的裹了一下衣服,他要照顾好自己。
不知怎么的他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他以前住的大屋,那里漆黑一片,可能是还没有找到下家,住进新的主人吧。
往年这个时候正是盘家最热闹的时候,迎来送往的不说,他妈在忙着包粽整糍做各种传统食物,往年他觉得这些来做什么,又不好吃又繁杂,现在居然有些想念,很想吃上一口热的糯的糍粑。
今年大概率也不会摆上兰花、盆桔、桃花枝了吧,往年这些都是他和笑笑、小汝一起去挑的,花多果密真是喜庆。
他很想翻墙去看看那个应该已经满园春的院子,看看是否落败是否长满了杂草,还好大冬天没有虫子。
但他没有,裹了裹衣服就离开了。
全然不知,他的所有举动全都落着了跟了他一夜的车子上的人的眼里,以及更远的转角处还有一道倩影。
车上肖晓笑哭成了小泪人,她很想去抱抱他,最起码帮他紧紧衣服也好,但她没有,她知道这时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更难受,远远看着就好。
“笑笑不哭,他完全是在自虐,他完全可以不用那么可怜的”
他继续游荡在马路上,他本想是去找他的父母的,但这模样只会让他妈徒增担忧,她够可怜的了,丈夫沉迷不醒,又遭娘家人背叛,一生无错竟众叛亲离,连年初二都没了娘家回。
……
“这么久没来这,是忙着淬体了,我就说嘛,这事会上瘾”
“睡体?睡谁的体”
“嗯?”
“哦!你是说那什么‘万兽淬体法’是吧,最近事多,将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情能比修炼重要”
“说来话长,……”盘子复将最近的事说了一下。
“搞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干嘛,你这完全就是本末倒置,不知所谓”
“大哥,我父病重,我家道中落哎,怎么就无关紧要了”
“我辈当以大道为重,什么亲情、什么财富都是羁绊,都是身外之物,都是阻碍你前行的障碍物,自当抛弃一切。大道独行,你怎么这都不懂,愚蠢之辈不可造就”
“不好意思,不敢苟同”
“冥顽不灵……”
“闭嘴,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哎,别别,当我说错了”
“收起你那一套陈滥无情的说辞,别想改变我正确的三观”
“那么,你是打算弃道从商了?”
“不然呢,现在我一家几口就我是劳动力,炼这什么法的能让我家几口填饱肚子?让我爸有钱医病?”
“哎,无语了,就这点追求,真是很难跟你们这些没见过高处风景的凡夫俗子理喻,可偏偏为什么我的一切就寄望在你的身上了”
“当然也不是全弃了,分点心炼炼吧,毕竟有好的身体才能做出事业”
“呵呵,好志气,合着给了你千古之法,只是让你好去多挣几个铜板?”
“大道虽好,但也要解决温饱,面对实际不是”
“罢了,是我求你炼的,是我欠你的,我堂堂青帝还得为你两餐一宿操心,还要帮你赡养父母”
“切,大话说得真漂亮,就你现在这个样,能顶个什么球事”
“带我回一趟村子,我给你一场人间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