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了”年已廿八，李得娣心事重重的，眉间的愁都浓得化不开了，盘子复以为是近年节，万家团圆其乐融融，他母亲由此产生了落差感所致的。

“儿呀，五号房的刘老先生走了”

“他也有八十了吧”

“嗯，听说躺了十几年了，和你爸一样的情况”

“妈，别想那么多”

“你说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一种解脱”

“见仁见智吧，每个人对生命的理解都不同”

“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有人说没有意思的活着不如死了，盘子，你说就那刘老生，是不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刘老先生的想法没人知晓，但他这一走，他的妻子从此就没了丈夫，儿女没了父亲，子孙没了爷爷，凑不到一个完整的家了，他这十几年的存在并非没有意义。再且，刘老先生可能一直在努力的醒来，他可能并没有放弃”

“你爸的脾性我是知道的，那怕只有百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不选择躺在这里，换成我也一样，若是不能看着你们父子，这样的存在，对我而言有个什么意思，单就为给活人留个念想？

如其这样，不如赌把命，赢了固然是好，输了，其实你去我的坟头，去那里悼念跟在这里的念想，对我区别不大，因为我其实己经“死”了，只是活在你们心中，活成了象征意义而已。

真死了，或许我在下面还能看看你们，听听你们的声音，总好过现在这样虽生犹死无知无觉的，那天我看到有一句话，说得是真好：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但却还活着。”

“妈，别说这丧气话，你可别胡思乱想呀，多虑伤神，可别倒下，我父子俩还要你操心，孙子你还要帮带呢”

“妈没事，内心强大着，年轻的时候跟着你爸，你是不知道我多飒，只是上年纪了心思重，不如从前了，那时公司出事，又是最亲最近的人搞的，一下给弄没了心气，没能主持大局，压在了你的身上，是妈做的不够好，现在你这么本事，你妈我少了自家男人给的底气倚仗，现在儿子能给予，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也想通了，我不应该那么自私，我想我还是了解你父亲的，这决定我帮他下了，……，你去安排吧”

“什么？”

“安排换个治疗方案”

“不用这么急，过了年再说吧”

“没必须在乎这年不年的，这样的年过的有什么意思，去吧，尽快安排，宜急不宜迟，拖延只会误事”

……

早几天，盘子复从五行棒出来后，就联系上了李清源，两人就《徧术奇方录》第六部第四篇所载的内容展开了讨论研究。

李清源受盘子复所邀，推掉了所有的排期，第二天就飞来了云东市，像这种层次的人，想见个面挂个号估计都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达官贵人都得候着，盘子复那来那么大的面子？

这与他对盘子复的好奇谈不上有多少关系，主要是因为盘子复对他说：像这样的徧术奇方，他有一本。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像这第六部第四篇所载的内容，他是行家又岂会不懂其分量，仅一篇就让念念不忘了，这要是真有一本，说什么都要来上一趟了，他不至于欺骗一个老人家吧，但愿不要。

对于一个追求医道臻善的人来说，没什么比突破眼界更有吸引力的事物了，像他这层次的人，再难更进一步，能让他感兴趣受启发拓展思维的真不多。

“你就是医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