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飘起了雪花。
戏台子已经盖上了薄薄的一层棉被,而前面的小广场上,也看不到了一丝青石板砖的痕迹,远远望去,一片雪白,是那样的安详宁静。除了昨日被宋召召劈断的一节树枝以外,丝毫看不出打斗的痕迹。
宋召召给自己加上了一条狐狸毛皮制成的围脖,站在外廊里,向外望去。山谷涧底,被清晨的薄雾笼罩着,雪花纷纷坠入其中,仿佛迷失了方向一般,消失在了这幻象里。
“昨日那女子,是如何离开的呢?”宋召召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这山涧高百余丈,哪怕身体再清瘦的人,也无法借着油纸伞的力道,下降这么远的距离。加之谷底寒风肆虐,形成了一个气旋,以油纸伞骨架的支撑力,怕是过不了片刻,便折断了。
“嗯~”梵音天睁开了稀松朦胧的睡眼,一旁的广目天还在睡着,而温韬正靠在妆台旁,摆弄着手中的八卦星罗盘。
温韬之所以被世人称之为“盗圣”,乃是因他少年成名,又出生于盗墓世家,是个不折不扣的摸金校尉,不仅有些功夫在身上,分金定穴的秘术以及五行八卦,也皆为精通。
据传,他曾在七年的时间里,将李唐皇族的陵墓挖了个遍。只有在盗掘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合葬的乾陵时,因为突然风雨大作,未能成功。
而现世之中,王羲之等书法家的名作得以在市集上流传,也都是因为他的“功劳”。
莫约一刻钟后。
“姐姐,你起得好早。”广目天揉着睡眼,一缕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用手遮挡着太阳的光芒。
“都已经过了辰时了。”梵音天说着,走到了广目天的面前,伸出手来将她拉起,“在幻音坊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的贪睡。”
广目天站起身来揉了揉后腰,“姐姐有所不知,这一夜我都没怎么安睡,总觉得后背硌得难受。”
“稻草也铺了,冬天的棉衣如此厚重,照我说啊,你便是娇贵。”梵音天打趣道。
“唉。”广目天说着,用脚踢着地上铺着的稻草。
“等等,这地板似有些古怪。”一旁摆弄罗盘的温韬瞥了一眼广目天脚下。
梵音天和广目天听罢,纷纷从那块地方走开了。
温韬上前,用手将那一片稻草拨开,“昨夜一片漆黑,未曾仔细一见。今日看来,这石板四周平整,中间凸起,似是一块通往地下的入口。”
“这戏台子里处处透着古怪,满墙的神佛壁画,定不会像表面上如此简单。”梵音天道。
温韬向二人摆了摆手,示意后退。他从包袱中掏出了一个细长的木盒子。
打开木盒子,里面有一把洛阳铲,一把精钢伞,还有一根撬棍和无数枚青铜锥。
温韬左手拿着一根青铜锥,右手握着撬棍,在地道入口砖块的四周分别敲打着。只见他用内力将青铜锥打入石砖内,再用撬棍把青铜锥往外翘起,试图松动这块石板砖。
“成了!”温韬拍了拍手,“还要请两位姐姐帮忙,咱们一同运功,将这地板打穿。”
“小事。”梵音天说着,抱起琵琶,拨弄了两下琴弦,与广目天一起,将剑气朝着地板打去。温韬也用手中的八卦星罗盘,运气放出一个紫色的雷电光球。三股力道一同朝着地板发射,只听‘轰’的一声,地板随声塌陷,显现出一条细长的台阶出来。
“果然,下面有东西。”温韬得意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将金刚伞背在了身后,率先走了进去。
梵音天和广目天相视一笑,也紧随其后。
此时,在外廊上的宋召召听到了后堂里的声响,便也赶了回去。
随着石阶越走越深,周围的温度反而渐渐暖和了些许。地下的好处便在于此,冬暖夏凉。
“此处,不像是密室,倒像是一座墓室。”温韬说:“这里仅有一条墓道,所以墓室平面,应为‘甲’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