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两队人马先后回到了宋召召的房内。广目天与星彩先进了酒馆,星彩买了一件水蓝色的戏服,上面绣满了反光的绣片,看起来波光粼粼,很是好看。
“温韬呢?”宋召召看着独自回来的梵音天,问道。
广目天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梵音天。她看着梵音天发红的脸蛋,读出了她的寒冷。
梵音天将茶水一饮而尽,身子也暖和了不少。她从袖口掏出纸团,舒展开来,并向众人交代了温韬的来龙去脉。
“姐姐,就这么把他留在拓跋府,似乎不太好吧?”广目天说。
“那又有何办法,我的琴音只能控制凡人两分钟的时间,如若我当时不走,温韬暴露了行踪,那咱们晚上的计划可就全都泡汤了。”
“外面可有张贴告示?”宋召召问。
“启禀女帝,并未有关于咱们的告示。”广目天说。
“李欢那小子还算是个可信之人。”宋召召摊开了地图,看着温韬所标注出的居所位置。
“女帝,您说温韬,他会不会有危险?”广目天问。
“他毕竟是盗圣,这个称号可不是随便得来的,无需担忧。”宋召召说着,将地图扔进了煮茶的小炭盆里,“傍晚时分,你们随我潜入拓跋府。若那拓跋思谏肯改邪归正,我便留他一条性命。若他继续冥顽不灵,那就只好取而代之了!”
“遵命!”
“晚上有架打?太好了!”星彩说着,从身后掏出了方才买的那件戏服,“正好新买的衣服,晚上就带着它了!”
广目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若非方才我拦着,那整个店铺她都能给清空。这一路山高水长,带如此之多的行李,怎么赶路呢?”
星彩吐了吐舌头,看着宋召召。“召召,那咱们可说好了,待到从昆仑回来,作为一路上的回报,你要送给我好多好多的戏服!”星彩说着,双手在胸前比划着一个圆。
宋召召笑了笑,“莫说戏服了,就算你来我岐国小住,我让长安过来的戏曲名班做你的师傅,也不是不可以的。另外,我们幻音坊九天圣姬中的上三天,武功也都在大天位,你若感兴趣,也可以习得个一招半式的武功。”
“哇!真的吗!”星彩拍了拍手。
“岐国与幻音坊的事由我做主,自然是真的。”宋召召指着星彩的肚子,“不过在这之前呀,你需得把这个孩儿平安的生下来。”
看完了地图,宋召召对于拓跋府的地形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让众人先回到自己的房中歇息,养精蓄锐,以备晚上的行动。
冬日的太阳,要比夏日下山的更早一些。此刻,西方的天空渐渐地渲染成了红色。宋召召推开了窗棂,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天空,推开这座孤城,不知吹渡了冬风几千载。
“梵音天。梵音天。”
“奴婢在!”此时,梵音天推开了宋召召的房门。
“去通知大家,咱们该出发了。”
“诺!”
四人走到了拓跋府的门口,由于温韬绘制了地图,几人知道了府邸后门的所在,这也避免了与正门守卫冲突的可能。
沿着一条小巷往前走,到了尽头,看到枯草丛里散落着一块磨盘,左手便是拓跋府的后门。
这后门一侧是拓跋府的院墙,另一侧是一排民房,若是外来之人,还真是难以发现这里的所在。
“奇怪,这大门口怎么没人守卫?”星彩看着空空如也的大门,一脸疑惑。
“当然是被我料理了!”此刻,温韬转着手中的八卦星罗盘,推开了后门,走了出来。
“你没事?那真是太好了!”广目天道。
“长安皇城我都能来去自如,区区一个拓跋府,又奈我何?”温韬笑着,躬了躬身子,“女帝请~”
“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宋召召问。
“拓跋思谏方才刚用过晚膳,现在正在自己院落的正殿里,葡萄美酒夜光杯,欣赏歌舞呢。”
“那咱们就去会一会那个‘党项王’。”宋召召说着,便率先走了进去。
“女帝,那里面。。。”温韬欲言又止,“算了,您还是亲自去看吧。”
小院里歌舞升平,不时有侍女来来往往,端送美酒和水果。几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都飞身上了屋顶,匍匐在屋顶之上,揭开瓦片,看着屋内的情况。
殿内,拓跋思谏身穿一袭明黄色的丝绸长袍,左右各环抱着一个美人。一女子喂他吃着沙果,另一个女子端着酒杯,喂着他喝酒。
台下,六个妙龄少女衣着暴露地跳着舞蹈,拓跋思谏眼神迷离,笑得合不拢嘴。
“来,美人,过来!”拓跋思谏指了指其中一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那女子踮着脚,朝着他跑了过来。
“走开!”拓跋思谏一把推开了怀里拿着酒杯的女子,将那红衣女子揽入了怀中。
“嗯,好香啊~”
“王上,别这样。”红衣女子佯装推了推他,欲擒故纵。
拓跋思谏亲吻了那少女的脸颊,“本王喜欢!晚上就来我房里吧!”
“王上请用茶!”此时,一个衣着朴素,莫约三十岁的女子佝偻着身子,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她一身粗布麻衣,头发如枯草一般没有光泽,简单的盘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根木头簪子。
“酒大伤身,您还需仔细着身体。喝杯茶,解解酒吧。”
三名女子见到她,眼里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喝茶?来来,你过来!”拓跋思谏招呼着粗布女子。
那女子端着茶杯,从侧面走到了饭桌上,将茶水递到了拓跋思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