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摇摇头,口不应心道“若能叫侯爷欢喜,青时自是愿的。”
“不愧是简瑶教出来的,惯会唬人!”贺今舟不知哪来的愠怒。
他放开了青时,不顾地上的袍衫,抬脚要走出去。
青时见他忽然发作的脾气,不顾身上赤条,忙追过去问道“主子,...那主令?青时该如何做?”
贺今舟正开了阁间门,转过头去看她,脸色并不大好,沉声道“你若想这样叫人瞧见,我大可叫云池那些侍卫都进来欣赏一番。”
青时忙将衣裳裹住身子,只听他道“谢无禅的人能坐上那位置,能不能坐稳是另说...三日后你伤也好了,去饶州一躺,那有你要接待的人。”
“是。”她垂眉敛目,贺今舟看着气不打一处来,拂袖出去了。
门掩上,青时理好衣襟,却未回中堂,而是往偏阁去。
那偏阁是为贴身守夜的婢子,贺今舟很少使唤婢子,那儿也就空下来。
她很少宿在那,只有得他令她才会留下来,方便贺今舟做那档子事。
.......
到了夜里,南堂居的门开了。
青时自偏阁听见动静,忙过去迎人,一时又错愕住。
门外站了两个人,贺今舟正笑着跟陈冠千并肩进来,见到青时也怔愣住。
陈冠千笑的面红耳赤,嘴合不拢了,朗声道“哈哈!侯爷还道给我看看南国符胤藏品,原来是金屋藏娇!”
贺今舟微蹙眉看着青时,她忙道为主子准备醒酒汤,退了出去。
外头的京樵看到青时也疑惑了瞬,咳嗽了声道“还以为掌令回了中堂。”
青时去了厨下,却未煮醒酒汤,随意吃了些东西填肚子。
陈冠千身为大理寺卿,正要查茶地那件蹊跷事。
他想在朝廷中持中立,可这乱世下哪里有居中的道理。
她清楚贺今舟此举是想套些陈冠千的话,京樵送酒进去都来不及,谁还会坏事。
等了半响,南棠居的门又开了,贺今舟叫人把烂醉如泥的陈冠千扶去客房,面色并不好看。
京樵走了过来,贺今舟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嘴硬,是个聪明人,哪边都不敢惹,都想捞点好处,可惜,我不是这般好相与的!”
京樵叹口气道“陈冠千白手起家,行事谨慎,防备心强。实在不行,侯爷仔细抓些他的错处也是一样的。”
贺今舟面上稍缓,看了眼京樵后面的青时,转身进了南棠居。
青时跟着进了居间,贺今舟转过身冷声问道“留在这做甚么?若伤好了即刻就去饶州罢!”
青时暗道这霹雳脾气,大着胆子去净房拿了铜盆和个湿帕出来要为贺今舟揩面,柔声道“我留下来伺候主子。”
贺今舟似乎觉得讽刺,抓住她伸过来的手,“你是想留下来探问消息?且告诉你,那竹片上的字是个地址,京师的画巷宅子。”
有没有抓到人,他没有再往下说了。
心思被戳破,青时只觉身子有些紧绷,脊背都有些凉。
她强装镇定继续给他揩面,再拧下水在铜盆子里,似乎只在意手中的活计,不咸不淡道“探问甚么消息?..青时只知我是主子的人。”
他或许也喝了许多酒,颧骨有些暗红,身上是浓烈醇厚的酒味。
青时不大爱闻这味道,鼻子不自觉地皱起。
被贺今舟瞧见了,他凑的更前,嘴里反复咀嚼那句话“我的人?”沉沉的嗓音带点暗哑。
青时点点头,贺今舟就将额头抵住她的额,手中湿帕被他抓住。
他头愈低愈下,薄唇就要碰上她的唇儿。
青时心中忐忑,这样的亲昵两年来从未有过...在他们身上似乎不大符合吧?几乎是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这样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发现,他眼底有抹光亮转瞬即逝,心头火起,转过去咬住了她耳垂,柔声道“酒是色之煤,青时,你这么聪明,可听过这番话?”
青时在想怎么回他,他已然扯她往内间去。
....已是全然不顾她身上受刑的伤,青时起先还能忍,可后来痛的小脸皱在了一起,眼底沁了些泪出来,忍不住使劲推那人。
后面那人却恰好借了她的手力,抓住她手交叉在一起。
可那细白腿儿还在奋力挣扎着,...一个错眼竟不偏不倚踹到那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