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仙嘀嘀咕咕“竟甚么都不懂么?府里该有教习的吧!”
青时点点头,淡淡道“这两年才设,我未赶着躺。”
兰仙哦一声,斜倪着眼看青时,带着丝戏谑的笑意道“难怪侯爷要叫你往我这一躺,怕先前都是你...侯爷也能忍,看来是真欢喜你!”说着捂嘴笑了。
青时抬眼看兰仙,有些讥笑出声道“是吗?”
兰仙见她这般反应,听自己的奉承竟未有喜意,实有些招架不住,嗔骂道“这甚么怪脾气!”
青时敛目,不再言语,认真受学,不一会儿兰仙又拿了个册子给她看,
册子上满满密密的图画,兰仙一一给她讲解。
青时认真记下,阿兄消息不明。
她要讨好贺今舟,顺杆爬,位置越高,所见所闻与旁人是有不同。
若是以前,她不屑这些,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只想找到阿兄,再跟他撒娇说说这五年的辛苦...
受学结束,兰仙口干舌燥,忙端了杯子喝水。
青时抬脚就要往外走,想了想转头问了句,“这几日能学完么?”
兰仙回道“这里头的学问可多了,岂是一朝一夕能学完的,你学个皮毛就算了罢!做了侯爷的人,又不必伺候旁的男人,学那么多怪技也无处施展。”
青时不耐听这些,抬脚要走。
兰仙又想到什么将她扯了回来,道“你一女儿身进进出出这鸢袖坊,指不定惹了旁人疑心,只道是要查你!”说着招呼外面的人送衣衫来。
几番打扮下,青时竟真有几分公子的模样,眉清目秀,发束簪玉冠,着乌墨织锦袍衫,乍一看难辨雄雌。
红珊在一旁笑“走下去怕要把那些死丫头的心都勾走了。”
青时回她一笑,道声多谢就下楼出了鸢袖坊。
她打算先往甘府走一躺,看看甘树宜的态度。
果然和预想的一样,青时板直着身子站在甘府的厅堂里报完此行目的。
一个年岁三四十的男子站在一旁,着绀色官服,蓄着的胡子更显这人局正不阿,阅历高深。
他走上前上下打量青时,冷冷道“侯爷糊涂了,叫个幽影来跟我商量要事,你且回去,叫他派个有身份的人来!”
青时知道这人确有傲气的资格,五年前协助侯爷赢了仗,又不邀功,只道留在饶州,专于军兵事,于财宝女色无意。
偏就是这种人最难对付,若一个人有各样的欲念执意,就相当于留出个尾巴让人踩,而甘树宜没有尾巴?
青时笑了声道“甘大人有所不知,现京师事忙,谢无禅几番挑衅碍事,还有李家那些个老族亲,整日在朝里骂战,多少豪士忙都忙不过来,..只能叫我来这商谈。”
甘树宜哼声,回道“只怕是不把我当回事了,再不济也轮不到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来跟我商谈!”说着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青时汗颜,心觉又被误会,拿她当那些娈宠了!
甘树宜这样的大族男子,精于军事,见惯了刚强爷们,最瞧不惯这些带着女气的男人。
青时还要继续说,甘树宜已拂袖而去,留她在厅堂,一个小厮上前要送她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