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月吃过早饭没一会,就十点多将要中午了。
赵希月给吕诗雅打去电话,打到第三遍才接通了。
电话里有菜刀轻点案板的声音,这应该是在做饭吧。
但是现在才十点,做饭未免也太早了吧。
吕诗雅问:“咋了?”
赵希月嘿嘿笑着:“这不是今天要去送温暖嘛,我来问问你准备好了没有。”
吕诗雅浅笑着:“早就准备好了,你现在就过来吧,我弟弟刚好也回来了,我爸你仨不得喝两杯,我妈我俩正在做饭呢。”
赵希月没有丝毫迟疑:“好嘞,马上到。”
电话挂断,江丽在一旁很关心:“怎么说了,让你现在过去?”
“对,她弟弟也回来了,中午要喝酒。”
江丽把围裙解开说:“你等我去把钱数一下,这一上午都在打扫卫生的,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数呢。”
赵希月说:“都在人家银行柜台点好了,没时间数就别数了。”
“柜台是用的是点钞机,和人数能一样嘛。”
江丽有些执拗,赵希月便说:“好好好,您比机器很精密行了吧。”
江丽站在卧室门口:“你也过来,咱俩一起数。”
江丽把包打开,慢条斯理的从里面把成捆的钱放在床上,这种小心翼翼,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搬运什么危化品一样。
赵希月就蹲在床边,然后拿起一捆,开始一张一张数。
赵希月还没怎么数过钱呢,小时候家里给的压岁钱,都是成沓成沓的。
赵希月哪会在乎多一百还是少一百,就算是少个一千两千,赵希月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江丽这种数钱像面圣一样的郑重,赵希月还是从没有看到过呢。
赵希月肯定理解不到,这一捆一捆的钞票,都是陆远爸爸陆宏伟夜以继日扶着方向盘奔波出来的。
陆宏伟是物流运输的大车司机,虽说自己儿子马上就结婚了,但是请假几天就要零零散散扣除两千元的工资,舍不得。
陆宏伟会在结婚的前一天,也就是周五晚上,迂回往复几个小时,后半夜才能到家。
这其中的辛劳,不是赵希月这种钟鸣鼎食富贵人家的女孩能够理解的。
赵希月早之前就问过陆远:“怎么只见你妈在家,不见你爸呢。”
陆远回答是:“我爸在赚钱,要不以为全款房车不分期是怎么来的。”
赵希月对赚钱这个概念也很模糊,什么工作,能全年无休,自己儿子结婚也不回来呀。
江丽数钱的动作很流畅,把指肚在唇边舔湿,拨动钞票的动作很快,江丽数完两沓了,赵希月一沓才数到一半,中途记不清了还得重新数。
江丽抬头发现自己儿子的进度不及自己的一半,便说:“你也别数了,看着着急,你去把头洗洗打扮打扮,换上我给你新买的衣服。”
“好好。”赵希月转身出了卧室,江丽又在身后补充:“记得把你的鞋子也擦一擦。”
洗脸洗头刷牙,然后又换上江丽新购置的衣服。
赵希月站在镜子前面,左看右看。
虽然陆远工资低,但是颜值确实很能打。
不说堪比潘安之貌吧,但也直逼彦祖冠希。
赵希月庋置好自己,然后江丽把一个手提袋递给她。
“钱都在这里面,你路上慢点。”
赵希月看了看这个黑色的手提袋,这肯定是江丽提前准备好的,要不然怎么会放十万块刚刚好,袋子也不空荡,也没有饱和的感觉。
赵希月接过袋子说:“好嘞。”
江丽又说:“你去不是要喝酒嘛,就别开车吧,骑我那个电车,把兜在座位下面的储物箱里。”
赵希月表现得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我这是去老丈人家吃饭,不去是老丈人家受刑,至于这么严苛嘛。”
“新女婿上门,你可别跟在自己家一样,小心谨慎一点,别让人家看笑话。”
赵希月迈步出门:“知道啦。”
赵希月刚下路没几步,江丽又追了出来:“你车钥匙都不拿。”
赵希月接过之后,便下了楼。
江丽的电瓶车是带保险杠的那种大头老电车,外层的保险杠都有雨水侵袭后的锈渍了。
赵希月把钱稳稳的放在储物箱里,然后带上头盔,出发了。
江丽在楼上看着,还是眉头微蹙,忧心忡忡。
赵希月在吕诗雅家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箱乳制品,和一箱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