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昊与魂月冥缓步行走在即使有路灯也还是显得昏暗的街道上，他们这回出来没有呼叫司机刑道术，那家伙怎么说也是公职人员，协助他办案的时候让他充当司机他肯定任劳任怨，可这一回毕竟是私活，再把人叫来就不太合适了。

魂月冥坐在轮椅上被于文昊推着前进，她闭着眼睛正在休息，反正她就算睁着眼睛对回家也没有什么帮助，索性就闭目养神好了，这一天下来连串的事情让她实在有些疲惫。

于文昊推着轮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说不多却还是让他有些混乱。

首先他见到鬼了，这不是一个感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完完全全是个陈述，这算是使他这个稳健成长在现代科学社会中的少年三观破碎的重要事件了，但自己现在的存在形式估计就不是原本所理解的科学能够解释的，对于后续出来的这些东西他还能怎么样只能选择接受了。

不过鬼就是灵魂这个传统到算是常识的认知还是让他比较能够接受这些，好歹自己现在的本体就是一团灵魂的火焰，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应该纠结自己已经不能算是完全的人类了。

“话说大小姐啊，你为什么要来驱鬼呢？是有人委托还是有什么好处？”好奇的问道，想到这貌似是大小姐的本职工作，难道大小姐就是传说中的捉鬼专家？

“好处？”魂月冥闻言一愣，仿佛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似的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如果她不选择离开的话家里就会多个帮佣，阿紫应该会多个帮手。”

于文昊愕然了，这算是好处吗？好吧家里多个人或许是个好事，那不就是说现在她选择离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大小姐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难道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受到鬼魂的伤害？”

“别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于文昊释然了，果然大小姐还是那个冷淡的大小姐，并没有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正义使者。

“要说的话就是兴趣吧，我对于究竟什么事情会让人即使死掉也放不开这点比较感兴趣。”

“哦，传说中的人类观察。”于文昊恍然。这算是有力量之人的通病吗？貌似有这种行为的人在他的印象中还不算少，虽然其他的基本都只在他看过的小说漫画里面出现过。

“要这么说也可以，不过我对人类没什么兴趣，我是在研究会与灵魂强度产生直接影响的关键因素。”

“灵魂的强度是会受到意识影响的吗？”于文昊好奇的问道。

“当然，执念是很重要的因素，比如说不想死，或者愤怒、仇恨、憎恶之类的负面情绪比较明显，牵挂这方面的因素也有，只是这方面的很稀少，但只要是因为这方面原因而留存于世的灵魂都会属于非常强大的一层。”

“高尚的情绪不容易爆发，但是一旦爆发就会比别的都强。这个倒是挺容易理解，就好像脾气好的人一般不生气，但是这种人一旦生气就会很恐怖之类的。”于文昊点着头说道。

“恩。”魂月冥轻声回答，算是认可他的理解。

“呃，话说大小姐。”于文昊突然想起个问题，吞吞吐吐的问道，“阿紫小姐她们难道都是这种留存于世的灵魂转化的？”

“阿紫不是，其她人有的是。”

“那她们难道某一天会因为突然对留恋释然了就，呃，离开了？”于文昊原本想说死，但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原本灵魂的存在就不是永生，自然消耗也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天，看开执念而离开自然也是归途的一种，这并不稀奇。”

“是吗，一想到大屋里的人们某一天会突然离开就觉得有些悲伤。”

“人类也不会一直都存在下去，总有一天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这个世界，这是自然规律。而且看开执念灵魂得到升华而离世并不是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魂月冥的话说得很淡然，但于文昊能感受到她应该并不会完全不受影响。

意识到话题有些沉重于文昊急忙打算冲淡一些这个气氛。

“阿紫小姐不是这样的啊，那阿紫小姐是怎么样的呢？难道跟我一样？”于文昊询问着自己最尊敬的阿紫的情况时双眼都放射着光芒。

“关你屁事。”

好，不愧是大小姐，不想说就不想说，绝对不会使用任何搪塞的说辞，在下钦佩。于文昊很无奈，难道她就不能说的温和一些？这都是他第几次从大小姐这里听到屁这个词了？真是对不起她这张清新脱俗的脸啊。

“关你屁事。”

好吧，忘记了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大小姐也听得到。突然被屁事两连发，于文昊选择闭嘴。

两人继续前进，空气中响起的声音除了他的脚步声以外就只有魂月冥轮椅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过于单调的动静还是让于文昊想要说些什么。

“对了，大小姐，那些人偶师是从哪里来的啊？话说这个世界上人偶师很多吗？还有我听你提到了学院，难道还有人偶师学院这种机构？完全没有听说过啊。”思考着该说些什么话题的于文昊突然想起跟他战斗的那三个兽型人偶的人偶师，或许应该叫做驯兽师？他对这三个人还是挺好奇的，于是问题就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