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柯南你和当今圣上，也能不超过六步，就拉上关系？”赵总问道。

柯南心里一阵轻松，我还担心你说亚马逊的酋长呢，原来是大明皇帝啊。

“太简单了。”柯南道，“我认识令尊了，令尊又认识大理寺的少卿。当今圣上——”

柯南说到这里时停了一瞬，对着京城方向，四十五度拱手，才继续说道：“自然认识少卿大人的。你看，一二三，三步就到了。”

两人一想，果然如此。

沈超责怪道：“柯南，你也太……这咱们是私下说话，你还，非要这样”，他学着柯南的样子，也对京城方向斜上方四十五度拱手。

“提到当今圣上——”柯南又来了一次，“当然要毕恭毕敬啦。我柯南是大明的大忠臣！”

其实柯南只是为了好玩，前世看过的一个港片里，有个老太监，每次提到皇帝，就会做一下这个动作。

“你说的六度分隔理论，还真是神奇啊，三步就能把你和皇上拉上关系了！”赵总说道。

其实只需要两步。柯南瞥了一眼书柜里那本《论语》，但不能跟你们说。

我柯南猛敲了米太监的竹杠，米太监伺候皇上的，柯->米->皇。

我距离皇帝，只有两步！

===

与此同时。

京城皇宫，奉天殿。

殿中放着一张高高的祭桌，桌上摆放着各色茶点、祭品，还有做成寿桃瓜果样式的各色面点。

桌后挂的一张画像，不是昊天上帝，却是一张民间随处可见的灶王爷年画，大红大绿的，充满乡土气息，与威严肃穆的皇家宫殿，显得有些不搭配。

大殿里平日垂手肃立的太监宫女，今天却一个也无，显得空荡荡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穿寻常百姓的布衣，正手持信香祭拜灶王爷，眉宇间透着庄重虔诚。

此时的他，不再把自己当做大明的弘治皇帝，而是普通百姓朱佑樘。

他身后大约两步远，荆钗布衣的张皇后，一只手拉着十岁的朱厚照，朱厚照也没穿太子的服饰，穿的也是普通民间儿童的衣服。

从秦始皇到清朝灭亡，中国历史上一共出过四百二十二个皇帝。

其中最像普通人的，就是弘治皇帝了。

只有一位皇后或者说，妻子，一个皇子或者说，儿子。

可能是为了更像普通人一样，今年弘治皇帝模仿民间百姓，带着妻儿来祭灶。

过小年祭灶，“官三民四船家五”，皇帝那自然是官家，可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啊？

朱佑樘特地选了今天，腊月二十四祭灶，那就是真的把自己当平民百姓了。

“来，皇儿，最后一步了，你来给灶王爷奉上这碗糖瓜吧。”弘治皇帝将一个瓷碗递给太子朱厚照，眼神中满是慈爱。

祭灶时要给灶王爷送上一碗黏糊糊的麦芽糖。

民间传说，灶王爷上天和玉皇大帝汇报工作时，尝到糖瓜的甜味，就要多说点好话。如果他想打小报告说坏话时，就让糖粘住他的嘴，让他想说也张不开口。

好处费和封口费，二合一了属于是。

弘治皇帝Cosplay民间百姓，学就学个十足，也让儿子来给灶王爷上一碗糖瓜。

十岁的朱厚照松开张皇后的手，恭敬的从弘治皇帝手中接过装满糖瓜的小瓷碗，走到祭台前。

祭台有点高。

朱厚照双手捧着小碗，举过头顶，准备放到祭台上时，他的动作停住了。

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都看着朱厚照，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停住。

朱厚照的眼睛，盯着瓷碗的底部。

“皇儿？”见朱厚照一直看着碗底，却不上前供奉糖瓜，弘治皇帝温言相询。

“父皇，你看这个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