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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马无夜草不肥

偏厅不大,布置简朴。柱子墙壁都刷了红漆。厅中有一张方桌,桌上摆着茶具和果盘。

柯南、沈超和赵总,坐在桌旁的红木雕花的椅子上。

屋子一角,放着一个小炉子,炭火烧得正旺,炉子上架了个茶壶,正咕嘟咕嘟烧着热水。

三人手中的茶杯里冒着袅袅的热气,茶香扑鼻。

沈超喝着香茶,不时从果盘里拿几粒花生嚼着,好不快活,看着烧得旺旺的火炉感叹道:“孙家果然大户人家,这可是上好的木炭,一百斤怕不要十二三文,这一炉子炭,烧两三个时辰,就是穷人家一顿饭了。”

赵总则狐疑地问道:“柯南,咱们昨天不是来过一次了吗?今天照理说两位大人来孙家拜访,是为了安抚孙家,省的他家那个给事中亲戚发难?”

柯南压低声音道:“你说的没错。孙家这案子,最头疼其实就是他家那个给事中亲戚,要是弹劾两位老爷,那真是太难办了。”

赵总也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

“抓到凶手就无事了。”柯南说道,起身走到窗边,向外边看了看,只见房檐下挂着一尺多长的冰溜子,偏厅外白雪皑皑,人迹皆无。

他转身对两人道:“我出去看看大人们如何安抚孙家,马上就回。”

赵总不以为然道:“看又有什么用?抓不到凶手,都是白搭。”

柯南笑了笑,走出了偏厅。

顺着白雪覆盖的小道走了十几步,柯南看到了孙小姐出嫁前所住的闺楼,红砖碧瓦,在白雪皑皑的院子里,就如同一位身披白纱的娇媚少女。

风雪中柯南看着这栋闺楼,站立了良久,这才转身朝正厅方向走去。

站在正厅门口,能听到里边孙家二老和两位大人说话的声音。

听了片刻,赵知州和沈县令,说的全都是些没营养的套话,什么节哀顺便,什么一定加派人手,发誓将凶手姜玉郎抓获归案,告慰孙小姐在天之灵,等等。

孙小姐父母的声音很低,听得不甚清楚。

柯南听了片刻,没什么收获,站在屋子外,冻手冻脚的,就悄然离开。

他没回偏厅,而是又在孙家院子里转了一会儿,听见马儿打响鼻的声音,走了过去,原来是孙家的马厩。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马夫,正在往马槽中倒黑豆。

柯南走上前,和马夫攀谈起来。他本就擅长沟通,这马夫又是个活泛性子,两人聊了几句,还颇为投机。

柯南看看天色,道:“这人还没到吃饭的时候,马先吃上了?”

马夫道:“小哥你有所不知,别看马的个头大,其实肚子不大,料一次喂多了,就会撑坏了,所以要少料、勤添,顶好晚上也喂一次,要不怎么叫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呢。”

柯南看到马厩一角,放着好大一袋豆子,走过去抓起一把黑豆,手心里搓搓,放到鼻子下闻闻,一股豆香飘进鼻孔,道:“这马吃的够不错啊,穷人家的大活人,都舍不得吃这个。”

马夫道:“那可不。这马可金贵了。除过要吃青草、干草、麦秸这些粗料,还得给它喂精饲料,就是料豆、麦子和麦麸,这样它才有力气干重活。军爷的马那更不得了,要喂黄豆、豌豆、黑豆这些豆料,有时也喂玉米。”

柯南道:“你这马也不是军马,怎么也舍得喂豆子?”

马夫指指马鹏上一尺多长的冰溜子道:“这天儿冷啊,不给点好的,别说干活,冻都冻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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