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夏天,周围的山上便是郁郁葱葱。
周磊开下国道,跟着导航在两座大山之间穿梭。虽然还未见人烟,但导航显示只有10公里了。
“大木头。”周磊拍了拍在副驾驶上睡得很香的黄彬,“醒醒,快到了。”
“到哪了?”黄彬虚着眼睛,似乎还没有灵魂归位。
“快到冯明飞的老家了。”
黄彬揉了揉眼,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但他心里还在不停消化着此前“自己”对自己说的话。
“就是那儿!”周磊叫道。
原来车拐了90度,一座落魄的山村呈现在眼前。
到了村口,车辆似乎无法驶入。周磊索性把车停了下来。
正值盛夏,才过6点,天空已然一片明亮。各家各户门前多多少少都有几只鸡来回走动,寻找着米粒稻谷。
两人戴上口罩,向一个喂鸡的村人问明了去路。
这个村子依山而建,来到冯明飞家前,向下正好能见到村口处。
和其他人家一样,冯明飞的家也是由石块垒起了围墙。但他们家的围墙特别高,不让人看到内院的模样。院门是两扇对开的木门,木头已经陈旧开裂,两个铜制门环对称镶着,纹理处也已经锈迹斑驳。
黄彬握起门环,轻轻敲击两下,问道:“有人在家嘛?”
“你这样里面的人哪听得到。”周磊说罢,直接用手掌用力地拍着门板,叫道,“有人嘛!”
几下之后,院里终于有了动静。
“来了!谁呀?一大清早的这么急。”声音似乎来自一个老妇。
两扇门从内各打开了一半,一个佝偻的老妇人挡着去路,抬头看了看来了的人,不急不慢地问道:“你们是谁?找什么人?”
“大婶,这儿是冯明飞的家嘛?我们找他。”黄彬说道。
老妇人神情一变,先前的慵懒松散荡然无存。她说道:“这个不孝子,跑到外面几年没回来了,把老娘,老婆,孩子都留在这儿也不管。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你们上别处找吧。”
她说罢,还没给两人接着问的机会,急匆匆就把门重新关上了。
“看来冯明飞没有回来,看来我们是白跑了。”
“嗯,那我们回去吧。”周磊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然后把黄彬拉远了,小声又道,“未必。”
“何以见得?”黄彬也配合着降低了声调。
“你一说是找冯明飞的,她态度和语气马上变了。而且,她说的那句特别顺口,就跟是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一样。”周磊解释道,“再说了。一般来说总要问问我们是谁吧。可她一听是找冯明飞的,就急于拒绝我们。”
就在这时,站在高处的两人看到,村口处开近一辆警车。
“没想到,这儿的警察还挺上心的,昨天发的协助请求,这一大早就派人来了。”周磊道。
警车也开不进村,只得停在村口。两个警察,一老一少,身穿警服下了车来。他们还望了一眼周磊的车,好在周磊没有开警车。
“大木头,我们最好别被他们发现。可这儿好像没什么可以躲的地方。”
“这简单。”黄彬心中默念着林德之影。
“大木头,你人呢?怎么不见了?”周磊惊道。
黄彬拍了拍周磊的肩膀,道:“不光是我,你也一样。我们能隐身10分钟。”
说话间,那两个警察已经走近。光看那两人的警衔和年纪,周磊就猜到应该是一对师徒组合。
两个警察来到门前,老警察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刻意在徒弟面前作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和周磊如出一辙地拍了拍门:“有人嘛?”
老妇人在院里又揶揄了几声,门再次打开。
“冯明飞在不在?”老警察开门见山。
看到来的是警察,老妇人稍显慌乱,但很快还是镇定下来,说道:“这个不孝子,跑到外面几年没回来了,把老娘,老婆,孩子都留在这儿也不管。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你们上别处找吧。”
黄彬听了心中一惊,果然如周磊所说,这就是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一字不差,连语调都似乎是排练过的。只不过面对警察,老妇人不敢直接关门送客。
那老警察也是见惯了这种阵仗,平淡地道:“那我们进去看看,行吗?”
嘴上虽然是个问句,但老警察脚已经一步跨进了院子。老妇人只好让出道来,等两个警察都进了院子,才把门关上。
黄彬对着周磊的位置小声道:“警察进去了,要是冯明飞藏在家里准能揪出来。”
周磊没有回应。
黄彬试图拍一拍对方,那儿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