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到咱们大羊镇那夜开始,至今已经有差不多小半个月了,曹爷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练武,不管刮风下雨,没见他停歇过。”
“所以说嘛,曹爷能有今天,全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
院落围墙的另一侧,三五个庄子里的奴仆帮工聚在一起,一边处理着上午刚收的渔获,一边听着身后院墙内传出的拳劲击穿空气发出的“噼啪”声响,一边小声的感叹交流。
“嘘,都别说了,常管事来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轻声提醒了一句,然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
管事儿常年目光下意识的瞥了那群正在忙碌的奴仆帮工一眼,习惯性的呵斥了一句“都给我认真干活”后,便脚不停歇的继续向庄子深处的独栋小院而去。
很快,常年来到了小院的门外。
他兴冲冲的抬手敲了敲院门,随即门后就传来曹承的声音:
“进!”
管事常年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见曹承依旧在认真的演练拳法,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给咽了回去。
武夫演练武学是最忌讳被打搅的。
之前在门口不是没听见院子里拳脚“舒展”的声音,只是心里觉得,自己是来送总武师的信函,想来也有那么一点资格让曹承暂时停下习武。
然而却是他高估自己了。
如今叫他出声打断曹承,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好在曹承此时也并非是全力在演练拳法,毕竟双臂的痛楚让他很难保持与拳法配套的呼吸方式。
他不停的打拳,只是因为发现打拳时内气自主流经四肢百骸,会相对减弱他双臂的难受感。
“什么事儿?”
听见曹承问话,管事常年立马恭敬的回答:
“回曹爷,有您的两封信,一封是临琉城总武师的回信,还有一封是徐山管事的信。”
“放桌上吧。”
“是。”
管事常年回应完,赶紧从怀里掏出两个信封,规规矩矩的放在了桑树下的石桌上,然后倒退着出了院子,并小心翼翼的关过院门。
曹承没有停下动作,也没急着去看那信里的内容,而是继续不间断的演练拳法。
终于,两个多将近三个时辰过去了,太阳都已经西斜,他才感觉到双臂上的痛楚正在缓缓消退。
停下了动作,曹承整个人都如同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束在身后的长发和穿着的练功裤上,水珠滴落都快串连成线了。
不过好处也是巨大的,他的右臂原本经过这些天酷日的烈晒,已经有些发黑的皮肤,如今却褪去了黑色,变成了暗沉的古铜黄。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握在右手掌心,然后运转内气,用力一握。
在内气、铁骨和铜皮三者的组合作用下,碎石好似回潮的面粉团,顿时被捏成了粉末,从他手中簌簌洒落。
“还不错。”
曹承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算是很满意了。
“如果当初狩猎那夜我能有如今的实力,那山羊绝对不可能把我逼得这么惨。”
心里想着,他又忍不住生出了继续练拳食金的冲动。
当一个人努力所获得的回报能够被以最直观的方式看到时,那么努力就是一件能够让人上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