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拎着那半截割断的衣袖,手一松,袖子便落在地上,沾染了尘灰。
只听对方嗓音淡漠冷淡:
“殿下也不必试探我,曾经殿下看重我,我在萧国势弱,自然不敢下了殿下的面子,可能与太子殿下做表面功夫做得过于好了些,才让殿下这般如此纠缠。
既如此,今日我便效仿割袍断义,还望太子殿下不必再追着过往不放了。”
徐闻的话,在外人听起来,尤其是萧国众臣听来,堪称大逆不道,厉随“放肆”的话刚到嘴边,又想到此时此刻徐闻不再只是那个小小的芝麻官,而是赵国皇室之人,身份不同,他竟然没法再说出这话了。
厉随:还真是憋屈得很!
萧寒瑜静静地注视着,那半截袖子掉在地上又沾了灰尘,仿佛是自己的心意被对方糟蹋的真实写照。
在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悲到了极致,他明明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似要被捏裂,窒息感如潮般疯狂涌来,但他……面色却反倒做不出什么表情了,只是下意识地维持着冷峻。
仿佛通过这样,他才不会让自己处在更卑微的地位上。
割袍断义?
呵,亏徐闻想得出来!
……
红棕色的骏马,拉着那熟悉的红木色马车,缓缓驶离京城,身后是穿铁甲骑骏马的骑兵,队伍整肃,充斥着一股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
徐闻坐进了马车,他也没想到自己几日前亲眼过来这里接的队伍人马,最终离开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走。
这梦幻一般的人生,还真是很小说啊。
他发出一声感叹,身侧忽而传来徐母担忧的声音,“嘉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