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闻说完那一句话之后,直至入了曜城,他都没能再见到太子殿下一回。
唯一变动的,是他从五花大绑,变成了锁在曜城的大牢里。
进大牢的那时候,是厉轻来亲自“押送”他。
大牢里的士兵一听说徐闻是赵国人,立刻露出厌恶的神情,眼底也弥漫出一股强烈的愤怒,“狗杂碎!”
徐闻还未说话,对方已经准备伸出手将他狠狠地推进牢房里。
却被厉轻阻止。
厉轻:“此人殿下另有安排,不可擅自处置,按普通囚犯对待,明白吗?”
曜城作为交战的要塞,常年遭受他国侵扰,曜城人对别国人深恶痛绝,对待被抓来的敌国俘虏,也渐渐地形成了一套折磨人处置人的手段。
起初有人反对手段太过血腥残忍,但却被那些因战争而家破人亡的愤民给骂了回去,足以见得别国人,尤其是发动战争的赵国,有多么的不受待见。
俘虏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徐闻被带到了一间单独的牢房里,牢房虽小,但胜在干净整洁,相比于隔壁牢房里那一个个血淋淋脏兮兮的人,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哀嚎,他的待遇已经是顶配了。
若是厉轻没有额外吩咐,徐闻今日一走进牢里,估计再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一块好皮了。
“谢了。”徐闻隔着栏杆,看向站在外边的厉轻。
厉轻见过徐闻那封信,再加上他一直对殿下隐瞒着这事,所以他其实挺心虚的,故而态度没有很冷漠,“徐公子,可要我给殿下带话?”
徐闻乐了,“厉轻就是有眼力劲儿,嗯……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向他禀报吧。”
他话留得随意,态度也显散漫,像是没有将自己如今的处境放在眼里,且相信自己能够很快就摆脱这样糟糕的境遇。
这样的自信,引得厉轻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思考片刻,答应了。
厉轻打算在将徐闻的话带到之前,他先向殿下坦白之前隐瞒的前因后果,毕竟徐闻都来到他们跟前了,这事迟早也瞒不住。
然而他的话,最终在听到殿下说的话之时,被堵在了喉咙间。
“记忆错乱?!”厉轻愕然。
他对面坐着的男人眼眸沉寂深邃,背后是一张极大的军事地图,地图上山脉蜿蜒,溪流弯曲,四周散布各种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