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伯摇了摇头,“我不管船很久了!”
糜伯低头扫地。
“听说二爷现在是刘玄德幕府的军师中郎将了,你不去佐在刘玄德左右,来这里找船干什么?”
“军机大事,不能细说,请糜伯三天内帮我借十五艘商船于港口,”糜芳笑道,果然还是刘备的名头好用。
糜伯瞥了糜芳一眼,“我是糜家仆人,并非刘家奴仆!”
糜芳偷偷翻了一个白眼,深深地鞠上了一躬:“子方所做之事,也是为糜氏一族兴旺,请糜伯帮忙。”
糜伯抬头看着糜芳,“‘一将功成万骨枯’,二爷,你是将,还是骨啊?”
糜芳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下给问住了,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州人都说刘备是英雄,可哪有一个人就能成英雄的呢?”
糜芳方才明白,糜伯是怕自己和大哥,乃至这糜家成了英雄的肥料了。
是啊!历史上糜家一家跟随刘备奔走,从徐州一路颠沛到益州,史书上只记住了“糜竺、糜芳糜贞”这三个名字,那糜竺的子女,糜贞,糜家的几千僮仆青壮,不都是英雄的肥料吗?
糜芳顿时有些也生出一股凄苦来,这乱世飘零人都只是英雄的肥料啊。
糜伯也不管糜芳发愣,扫得越走越远,“二爷到时候在码头取船即可。”
“多谢糜伯。”
糜伯也不回答,扫进了后院里。糜芳许久才回过神。
那吕炎正在校场中间站着。几个青壮也一旁演练。
糜芳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你都会些什么?”
“弓马骑射,舞刀弄枪。”吕炎答道。
“取马来。”糜芳指着兵器架,“自己拿吧。”
说完,坐在校场旁椅子上。
吕炎也不含糊,取了弓箭,翻身上马,双腿夹马奔驰起来。
马跑出箭靶四五十步远,吕炎拉马回头,张弓搭箭,“咻”地一声,一箭正中靶心。
糜芳还没来得及惊讶,顷刻间射出三箭,箭箭正中靶心。
吕布有“辕门射戟”之能,看样子他女儿也遗传到了一点天赋。糜芳想,但又觉得好笑——这马上功夫的熟练度,哪是平常人家有条件练就的!不看就涉世不深,真是自作聪明。
“行了,吕兄这骑射功夫不错,换个花样吧。”糜芳指着边上的一个八尺壮汉,“你去和他较量一番。”
小朋友,这次让你知道什么是“一力降十会”。
两人拿着裹头长塑在马上厮打。吕炎枪法娴熟,但青壮毕竟是好手,也不输她。但很显然,两人力量就差了一个量级,青壮挥挡自如,吕炎汗流浃背,很快,吕炎法人长塑就被打脱手了。
糜芳嘴角微动,起身准备阴阳怪气一番。
却突然,青壮手里的长塑一下被吕炎一把夺过去,这一下电光火石,不光糜芳没有看清楚,连青壮也愣住了。糜芳只能悻悻坐下,
青壮无所适从,被夺兵器,可比打落兵器输太多了!
吕炎却将长塑丢给青壮。
“再来。”
不一会,青壮长塑又被夺了,如此三次。场下欢呼声不断,于糜芳听来却十分刺耳。
青壮拿着吕炎丢过来的长塑,看着糜芳,两人脸上都挂不住了!
历史上,尉迟恭多次空手夺李元吉长塑,李元吉恃勇武过人,深以为耻。
糜芳也暗骂在青壮愚蠢,她技巧好,你斗力啊!
果然,青壮试着以力夺人,转眼,长塑又易主了!
场下喝彩不止,吕炎举着长塑在场中奔驰,像是在跟糜芳示威。
糜芳只能满脸堆笑,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