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西进,往北有一水泽众多处,称为逍遥津,若能将贼军引至此处,其必分于多处。”
“若吾等急攻其中军一处,其军分散,骤然难至,贼可破矣!”
“待敌入逍遥津,我军从何处踏阵?”
“必然是由敌左侧。”
“贼左侧近我合肥,袁术必陈以重兵!”
张辽笑着点点头,“彼左军虽重,必无防备,可一击而破!”
“既如此,文远兄可诱敌于前,仁袭敌左于后,待仁入围,将军再引军回战,届时敌军必溃!”
张辽看着士仁,放声大笑。
“此番破敌首功,当由辽取之!”
显然自左侧冲入中军比诱敌危险百倍。
士仁正要再争,张辽一摆手,翻身上马,一手持盾,一手握戟。
“君义,且去诱敌!”
士仁见张辽决然,当即挽手,“诺!”
士仁众上马正要出阵,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差点忘了!”
士仁奔至张辽身前,取出一副画像,“此乃中朗将初下寿春时计取的袁术画像,当时未曾用上,却不想用在今日!将军可令将士传阅之。”
张辽接过画像,有力握住士仁的手。
士仁挽手后离去。
“君义!”
“文远兄!”
“中军再会!”张辽语气沉然。
士仁点点头,戴上头盔,“中军再会!”
说完引军而去。
浓雾渐散,张辽在袁军左侧十几里外远远地下马跟随着,只见不远处鼓声不断,呐喊连连,知道士仁已与军交锋。
不久,袁术鼓声雷动,显然是前军追击士仁。
一快马疾驰而至,“贼军大半已入逍遥津!”
“好!”张辽对身旁都尉说道,当即上马,“衔枚而进,至贼军前击鼓呐喊!”
“是!”都尉领命归阵。
张辽引五百骑直奔袁术军而去。
袁术自寿春之败后,士仁破阵冲突之事犹自难忘,更因丹阳为孙策军近处,为防变故,便多选精壮充实中军,由族弟袁胤亲领。
时有吴郡余杭人凌操,少有侠气,自孙策锋起淮南时追随之,常奋勇争先,勇猛无比,多有先登之功。
袁术壮其勇,拔为己用,益其精壮一千,为左侧护卫首位。
自寿春一战后,双马蹬和高桥马鞍便开始在扬州一带传开,凌操坐骑与新马鞍多有不合,凌操正换马鞍,突然雾中鼓声大震,凌操也顾不得马鞍未合,翻身上马正要起身御敌。
可饶是凌操部曲皆是善战猛士,张辽百余骑突然冲至眼前,登时惊骇无措,盾矛阵顷刻便被撕裂开。
凌操虽胆气过人,但马却受惊难制,一分神,被张辽一戟刺中札甲锁骨,向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张辽也不停留,直冲中军而去。
袁术左司马张勋此前为糜芳阵斩,留有二子。长子张耀,次子张林,寿春大战时随孙策攻丹阳,二人得知父亡,求袁术报仇,袁术爱而怜之,便迁为麾下护军,掌袁术自丹阳兵新选近卫甲士千人。
张氏兄弟听得外围震颤,知情有变,急引军御敌,却因雾未散,军士慌乱之间竟然不知向何处御敌,倾刻间便被张辽所冲溃。
诸军向后溃逃,张氏兄弟在后,阻拦不住,只得独力上前御敌。
张耀身长八尺,膂力过人,随孙策拔当涂时曾遇陈横,以断矛刺其于马下,常有斩获之功,军中皆称其勇。
张耀纵马上前,见张辽一盾一戟,如天神下凡,众皆披靡,竟然心生怯意,迟疑之间,张辽已至身前,未及举槊,已被张辽持戟刺穿脖颈,倒地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