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文总和赵总藏着掖着，不愿意教授给他知识。文总和赵总在这方面无可指摘，都是愿意教书育人的。

可是，愿意归愿意，实操归实操。

文总和赵总都算是那种不善于讲课的人，特别是文总，你要是问他什么问题，他能够滔滔不绝地把所知道的知识都传授给你。但是，如果让他系统的讲课，他就完全不知所云了，根本就讲不出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林明提问题，文总回答，这样效果最佳。

以前面对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时，都是这个模式，效果非常好。林明虽然不懂技术，但他善于总结归纳，总是将文总讲的知识归纳的头头是道，所以，文总很是喜欢林明。

但是这次不同，林明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安全装置，就是让他提问题，他都不知道该从何提起。

另外，通过中午蒋总等人的交谈，他也深深地担忧一点，那就是对于电力系统来说，文总和赵总的知识储备其实也不够。

这不是他看轻自己人，而是电力系统太复杂了，里面分工很细，文总和赵总已经公司大多数技术人员，其实都是学计算机出身，对于电力系统的知识，其实都不够。

像这次的电网安全装置，整体思路其实都是省局专业人员提出来的，公司只是将人家的思路进行了程序化、产品化。而之所以省局能够将这么重大的科研项目交给他们，是因为之前公司和省局在自动化产品方面有了多年的合作经验，省局的领导信任文总。

可是到了别的地方，大家没有了合作基础，再想得到省局这样的信任，那可是难了。

本来没有信任基础就难，如果自己的专业知识还不够呢？那怎么办？

之前，在一次扯闲篇的时候，有关最喜欢和什么样的客户打交道的话题，林明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过，他最喜欢打交道的客户有两种，一种是对产品一无所知的，那非常好办，反正对方什么也不知道，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对方反正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与错；另外一种是对产品非常了解的，根本不用你介绍什么，人家啥啥都知道，都用不着你开口。

他最怕碰到的就是那种对产品一知半解的客户，这就很挠头了。你说他不了解产品吧，他又知道一些皮毛，你说他了解吧，他其实只是一知半解，但是，这架不住他给你抬杠，你说什么，他要是刨根问底还好，就怕他觉得你说的不对，和你硬生生的抬杠。

林明最怕碰见这种客户，那感觉，太痛苦了！

你既不能对他的说法听之任之，又不能明白地指出他的错误认知，只能是迂回着引导着，那真是太尴尬了。

好在，在电力行业，这样的客户并不多，林明遇到的多数客户，都是专家类型的，这就省了很多事情。

可是，那都是对自动化产品的经验。

对于电网安全装置来说，客户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国家没有相关的标准，那么，必然要问出很多的专业问题。而你回答不出客户的问题，那么留下的印象就是不专业。而不专业这个评价，在电力行业这个市场中的杀伤力就太大了，大到直接就是否定了合作的可能性！

第一次，林明有了畏难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