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天被保卫科王科长带人抓进去,他开始是不想交代问题的。
王科长带走他的时候,给的理由是他涉嫌伪造身份。
伪造身份的事情,他知道。
但他一不是主谋,二不清楚究竟是谁操作的,更不知道是如何操作的。
他觉得自己那时年纪小,不用负太大的责任,干脆不张口。
当时父亲何大清审时度势,觉得只有当工人才是唯一正确的出路。
可是,以父亲何大清的经历和成分,他根本进不去轧钢厂。
解放初期进厂,政/审才是最严格的一关,也是最难通过的一关。
后来,父亲何大清与一大爷易中海达成了某种默契,然后他忽然就有了三代雇农的身份。
最后顺利进入红星轧钢厂工作。
虽然在轧钢厂食堂里,比不上他原来在丰泽园干活。
但人家这是国营大厂,这个年代谁都知道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
其他的三教九流,没有任何工种可以和工人这个身份相比拟。
比如阎埠贵当小学老师,那算个啥,臭老九。
进入轧钢厂之后,四合院的邻居们才陆续入住。大家也不太清楚他们原先的底细。只有聋老太太、一大爷和贾家这几家人除外。
王金山沉得住气,他直接把何雨柱关在没有窗户的关押室里,根本不审问。
星期二晚上,只说让何雨柱好好考虑,再坦白交代。
就再也不见王科长人影。
但悄悄对何雨柱的折磨并没有停止。
有时候,不让他上厕所,一泡尿憋得要死。
有时候,故意把门打开,让寒风毫无阻挡地往屋子里灌,何雨柱冷得要死。
有时候,故意饿他一顿,缺他吃的,饿得他心慌。
就这样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地过去了三天,到了2月24日星期五,何雨柱有些沉不住气了。
下午,保卫科的干事没给他吃晚饭。
夜里,他饥肠辘辘,坐在凳子上实在困得不行,便趴到桌上睡觉。
关押室的门开着,冷风呼呼吹进屋子。
刚要睡着,铁门突然哐啷一声惊醒了他。
他抬起头,黑暗中茫然四顾,莫明的不安和恐惧悄悄爬上心头。
就在这个时候,守在门边的保卫科干事进屋了。
“啪”一声打开灯,那墙上的八个大字就会映入眼帘。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本来没多大的事儿,如果一从严的话,那就说不定要进入大牢。
何雨柱很怕被送进大牢,他不是自己害怕。
他是怕自己进入大牢,有了历史污点。
那会影响妹妹雨水,让她无法升学,无法招工上班,更没办法找好婆家。
现在的大环境下,政制面貌压倒一切。若有一个坐过大牢的哥哥,那社会关系的审查是不可能过关的。
老实说,何雨柱心中是极不愿意拖累雨水的。
这个妹妹六岁就没了亲爹亲妈的照顾,跟着他这个哥哥活命,太可怜了。
这天晚上,他坐立难安,再也不敢睡下。
而王科长就像知道他的状况一样,突然现身。
屋子的门“砰”一声关上了,灯光明亮如白昼。
王科长穿着制服,威严地背着双手,目光如炬。
两个助手立在他身侧。
林干事手里拿着笔记本,准备做提审记录。
陶干事双手握拳,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对他动粗。
王科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在椅子上。
“何雨柱,伪造身份的事情,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前因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