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红裙宫装的身影如惊鸿一瞥,傅玉筝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却瞬间掩藏。
她的爹爹傅啸天与一班重臣正前往交泰殿为景德帝贺寿,傅玉筝则随着陶樱、高老夫人等女眷步入了凤藻宫,去向皇后娘娘行礼。
凤藻宫的院子里,花朵竞相开放,彩蝶翩翩起舞,仿佛在为那些贵族女子们的到来而欢庆。
傅玉筝一跨进宫门,便再次瞧见了方才那道红裙宫装。那女子身姿婀娜,一脸傲娇,竟是首辅的千金陈黛羽。
这就难怪先前会用那样冷然的目光瞪傅玉筝了。
高老夫人和林氏率领着镇国公府一行人,整齐有序地向太子妃行礼。
傅老夫人、陶樱则领着傅玉筝等人紧随其后,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表达对皇室成员的尊敬。
太子妃陈黛琼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一把搀扶起高老夫人,温和地微笑:“高老夫人快快免礼。”
这时,陈黛羽则贴近太子妃的耳畔,怨毒地嘀咕:“姐,那个穿海棠红宫装的便是傅玉筝。”
闻言,太子妃陈黛琼的目光迅速锁定在傅玉筝身上。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傅玉筝,心中泛起一个冷笑。
就是这个傅玉筝,给尽了她娘家难堪,让她在太子面前丢尽了颜面,还被太子良娣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讽刺。
尽管心中不满,但太子妃陈黛琼的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她走上前,亲热地拉起傅玉筝的手。
“傅三姑娘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生得如此明艳动人,难怪高镍大人这棵千年不开花的铁树,也动了心。”
太子妃笑着夸赞,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
讥讽傅玉筝用色相压过了她妹妹陈黛羽,勾得屡次拒婚的高镍动了心,竟做出大晚上的催促南郡老王妃婆媳前往靖阳侯府定亲的荒唐事。
谁不知道该白日上门提亲,高镍却是在大公主的庄子里,被傅玉筝勾得魂都没了,迫不及待连夜定亲。
太子妃陈黛琼目光扫过傅玉筝隆起的胸脯,听妹妹说,那日从大公主的庄子里离开时,高镍搂着她两人共乘一骑,山路颠簸,胸脯震荡个不休。
真是个没脸没皮的狐媚子,与太子后院的那个苏良娣一样贱!
傅玉筝忽地心中一紧,面上不显,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感觉到太子妃手上尖锐的护甲,重重划过自己的手腕,细微的疼痛传来。
“傅三姑娘快跟本宫来,母后早就惦记着你了。”太子妃娇笑着松开手后,与高老夫人并肩,两人有说有笑地领头往正殿方向行去。
傅玉筝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白皙的手腕已被划出一道血痕,连蚕丝制作的衣袖也被划出了一条清晰的口子。
这个样子,显然已经无法继续觐见皇后娘娘了。
毕竟,殿前失仪可是大罪。
傅玉筝没想到,初次见面,太子妃就给她送上了这样一份“大礼”。真是好手段,不愧是疼爱陈黛羽的好姐姐。
傅玉舒紧挨着妹妹,发现了她衣袖的破损,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这可如何是好?”
转瞬,傅玉舒又提议道:“不如让侍画回去取一套新的来?”
一般贵女入宫,都会提前备下几套衣裙放在车里,以备不时之需。她妹妹的丫鬟应该也有备下。
傅玉筝点点头,这已是最好的法子。
傅玉筝扭头朝身后的侍画交代了几句。侍画是武婢,脚程快,三两下就奔出了凤藻宫。
随后,姐妹俩放缓脚步,逐渐落到一行人的末尾,傅玉筝预备先开溜,待换好衣裙再进殿给高皇后请安。
宁愿迟些,都不能殿前失仪。
这时,太子妃身边的宫婢注意到姐妹俩的拖延。她迅速走过来,假意热情地邀请姐妹俩立刻进入正殿,声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