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月,你决定潜心感悟牛魔霸体天赋...】
......
【经过四年零两个月,和牛魔一族共同生活,你观摩它们的各种生活习性,彻底领悟到牛魔霸体的奥妙,牛魔霸体天赋修炼至圆满。】
【天赋:牛魔霸体(妖族)(被动天赋,永久提升自身体质上限,当前提升上限100%)】
微微感应,体质强悍不少,自身气血之力大幅度提升,似乎已远远超出破限境三层实力。
不仅如此,牛魔霸体圆满,根骨亦大幅度提升,到了上佳等级。
距离根骨绝佳,仅有一线之差。
陈易运转血煞魔体功法,道道煞气从百脉涌出,笼罩自身,流转自如,畅通无阻。
这种感觉,舒爽至极,血煞魔体已至小成巅峰。
煞气涌动不停,按照血煞魔体根本图路线,从百脉向五脏六腑狂涌而去,不断冲刷,强化...
半个时辰后,五脏六腑彻底被打通,疯狂吸收煞气,原先凝实如琥珀的煞气,越发凝练,其威力比之前更为强悍,已然不输于通脉境内劲武者的内劲之力。
血煞魔体,大成!
煞气涌动间,脏腑似是急需煞气补充,陈易竟生出一股强烈的本能冲动,双眸精光闪动,战意盎然。
血煞魔体功法,似乎本来就是为战而生,只有不断战斗,获得煞气,才能抑制这种强烈渴望!
握了握拳,陈易拎起长刀,大步走出屋外。
院子中,陈平在招呼众人收拾家当,做撤离的准备。
池国琛业已洗漱完毕,正坐在石桌前吧嗒吧嗒抽着大烟袋,他犹自一身酒意,睡眼惺忪,不时感应着陈家的阵法波动。
见陈易出来,似是想要出门,池国琛猛吸一口,随即将大烟袋在石桌边沿轻轻一磕,磕掉烟沫子,站起身来,目中已然精光闪烁。
“陈小子,你要出门么?”
“嗯,出门办点小事,一会就回来。”陈易淡淡道。
身为通脉境内劲武者,池国琛感应极为敏锐,隐约间已察觉出陈易周身气血之力,比之前强大了不少。
虽然外露气息,依旧是破限境三层修为,但那种澎湃汹涌的气息,已然不在通脉境暗劲武者之下。
他想起传说中的那种境界,面色不由变得无比凝重。
“陈小子,你的武道修为,又有了精进?难不成,已晋入极道境?”
“极道境?”陈易头一次听说这个境界,不免有些惊讶。
池国琛却更惊讶:“你小子,不知道极道境么?”
陈易一路修炼至今,都没有得过什么武道师父指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极道境。
“还请池老指教。”
池国琛连连摇头,忽地一拳向陈易打来,他没有动用内劲之力,不过已调用自身全部气血之力。
陈易不知他为何突然出手,不过见到其拳势汹涌澎湃,如巨浪滔滔,便运起全身气血之力,一拳迎了上去。
砰!
两拳相交,陈易巍然不动,池国琛却被巨大力道,震得连连后退,一直退了十余步方才稳住身形。
面上已然惊骇到了极点。
“陈小子,你果然已晋入极道境!”惊骇之余,池国琛连连咋舌。
陈易正色道:“池老,什么是极道境?”
池国琛重新走回石桌前坐下,认真解释道:“严格来说,极道境并不是单一的武道境界。
武道修炼,分破限境,通脉境,真元境,真元境之上,则是宗师,宗师之上是通玄武圣。
破限境,通脉境,真元境,皆分三个层次,分别是小成,大成,圆满。
这只是寻常的划分。
每个境界修炼至圆满,其上还有极道境。
就比如你现在,实力虽然还未晋入通脉境,没有生出暗劲之力。
但你自身气血之力,已远超破限境三层武者,若是实战比斗,甚至不输于通脉境小成的暗劲武者。
也即是说,你于破限境圆满,再次突破,是为极道境。
不仅是破限境,通脉境,真元境修炼至圆满,若能突破,亦有极道境。
能晋入极道境者,无一不是天赋异禀的武道奇才!这种人不仅同境界无敌,往往能以低境界,跨境击败比自己高境界者。”
“原来如此么?”陈易喃喃道了声。
自己牛魔霸体圆满,体质是同境界者两倍,若要斩杀破限境三层武者,确实易如反掌。
对上通脉境暗劲武者,单凭气血之力,亦能对抗一二。
若是再激发狂化天赋,没准真能斩杀通脉境暗劲武者。
这样的实力,倒也能称为极道境!
“多谢池老解惑。”陈易抱拳一礼。
他这副云淡风轻,极为随意的姿态,让池国琛越发惊奇。
若是换了旁人,晋入传说中的极道境,怕是早已沾沾自喜,尾巴翘上天了!
“你小子,晋入极道境,不觉得自己很厉害么?”
“还行吧。”陈易耸了耸肩,还真没把极道境当成一回事,毕竟自己仰仗的,并非极道境的实力。
陈易越是轻描淡写,池国琛越是心惊,之前他还想着收陈易为徒,好好栽培一番,此时看来,这小子无论是天资,还是心性,皆有人中真龙之姿。
这样的真龙,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用不了多久,陈易横空出世,他池国琛怕是只能远远的望其项背,看其风采了。
一念及此,池国琛站起身来,面色肃然,郑重一礼。
“陈小子,老夫服你!”
这老头莫名其妙,倒把陈易整得一愣。
“池老,您这是何意?”
池国琛摇了摇头,洒然道:“老夫这是真心话。”
“池老,您要回楚州城,不如稍待一两日,一起同行如何?”陈易没工夫跟他客套,转而开口道。
有这么一位通脉境内劲强者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你小子,真有把握跟沈若舟拿到通关文牒?”
见陈易说得轻松,池国琛心中惊疑。
若是沈若舟知道,陈易是这么一位极道境强者,恐怕更不可能放人了。
陈易淡淡一笑,道:“应该行,我去试试。”
“你现在便是要去找沈若舟?”池国琛道。
陈易轻点下颌,“嗯,现在就去。”
“既是如此,那老夫便陪你走一遭!”
池国琛忽地豪兴大发,哈哈大笑。
陈易一个破限境武者,都敢直面通脉境内劲实力的沈若舟,他这个自诩高人的斩妖人,岂能落后了去?
大不了就跟沈若舟拼斗一场,无论如何,他也要跟陈易这个武道奇才结个善缘!
......
城北,春陵坊县尊府邸。
县尊沈若舟独坐在中院花园石亭中,最后一批家眷已安排人秘密送走,偌大的院子除了他,便只有不远处护卫的军士,显得冷冷清清。
兴邑城只是个小县城,但因有清水河,清水湖,水源丰盛,县城周边良田颇多,较之附近几个县城,富庶得多。
他辛辛苦苦,谋到县尊之位,无非只是想寻求一个安稳。
在兴邑城十余年,他执掌一县大权,俨然已是个土皇帝,原本以为会一直逍遥下去,但赤巾贼人到来,却打破了他的美梦!
转头一切皆成空。
他不禁怀疑自己当初来到兴邑城的决定,若是去府城,或者州城发展,会不会更好些?
但是在府城,州城,强者如云,以他的实力,又如何能如此逍遥?
生逢乱世,府城,州城便会安稳么?
失落,沮丧,犹疑不定,各种复杂情感,不断涌上心头,一时间心乱如麻。
许久后,他举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上浮现淡淡红晕。
“或许,这都是命数,我终究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么?”
喃喃道了声,沈若舟提起酒壶,将酒杯添满,复又举起酒杯。
望着杯中清冽佳酿,却忽然没了酒兴。
急促脚步声传来,沈若舟豁然抬头,双眸精光闪动,面上已无半点颓废之态。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一县之尊,一日是县尊,便该有县尊威严。
来人一身铠甲,正是城卫军统领钟铁林。
见钟铁林有些焦躁,沈若舟皱了皱眉,问道:
“张仕敬逃了?”
钟铁林气哼哼答道:“早两日,张仕敬便携家带口,悄悄逃出城了。张家留下的,只有些护院,仆人,都已经被我收押。
城中背靠张家的帮派,也已尽数被我铲除,张家产业,都已收缴,至于协助张家逃走的人,我还在追查。
应该便是那几个看守城门的都尉,我已经全部羁押...”
“罢了!”沈若舟摆了摆手,已不想再听下去。
“赤巾贼人势众,张仕敬这样的墙头草,不在少数。你还是多派些人手,盯紧其他的人,不要让城中生起动乱。”
钟铁林点了点头,正色道:“兴邑城三大家族,宋家和官府走得近,家族子弟多在军中效力,倒是无需担心。
至于赵家,家主和少家主,都已被害,其他人不足为虑,城中百姓及各种帮派人物,我已尽数编入城卫军,也不会生出乱子。”
“如此甚好!”沈若舟面上忽地泛起一抹戾气。
“这些草民,平日里官府保他们平安,让他们得以安逸,是时候让他们出点力了。
若是赤巾贼人攻打过来,就由这些人先挡在前面!”
在沈若舟看来,不论如何,他这个县尊都不会冲在战场最前线,哪怕兴邑城被破,也要先让百姓死在前头。
当真到了紧急时刻,哪怕回到府城会担责,他亦要撤离!
同为兴邑城权势最高者,钟铁林自然懂得沈若舟的意思。
“行!到时候我亲自督战!”
沈若舟道:“赤巾贼大军可有动向?”
钟铁林道:“探子刚刚传来消息,他们已经离开罗山城,大概三日就能赶到兴邑城。”
“这么快?”饶是早有准备,沈若舟依旧一惊。
钟铁林苦笑道:“大军开拔,粮草辎重皆需提前准备,他们原本不会来得这么快。
但我们斩杀了铁皮莽牛,牟将军暴怒,他手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牟将军还放出风声,说是要屠灭整个兴邑城!”
“哼,好大的口气!”
沈若舟腾地起身,怒气冲冲道:“我兴邑城数千精兵强将,赤巾贼即便能胜,亦不过是惨胜!
你将消息传出去,让全城百姓人人知晓,绝了所有人投诚的念头!
我倒要看看,他牟将军与全民为敌,如何破城!”
“我也是这个意思。”钟铁林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一大早,萧廷烜已带着家小,离开兴邑城。”
“哦?”沈若舟挑了挑眉,“唐朗没去找他?”
钟铁林道:“昨日就去了,据说萧廷烜被他一锤打成重伤。”
沈若舟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个萧廷烜,仗着出身大世家,向来傲慢,这下好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唐朗干得不错!
如此说来,那批黑晶石,倒是落到唐朗手中。”
“应该是如此,萧廷烜轻车简行,并没带多少东西。”
钟铁林点了点头,随即感叹道,“这唐老头实力如此强悍,可惜就是脾气太臭!
否则的话,若他能出手帮忙对付牟将军,我们和赤巾贼人一战,多少还能有些胜算。”
沈若舟道:“他一个道法师,虽是攻伐强悍,杀招凌厉,但在战场上,却容易被人暗杀。”
“沈兄说得也是,想必唐老头也是惜命。”钟铁林道。
正说着,一名军士匆匆前来禀报。
“两位大人,兴邑学院炼器阁弟子陈易求见。”
沈若舟气笑了。
“陈易?他一个炼器阁弟子,不在炼器阁好好打铁,竟然跑来县尊府?
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求见,我这个县尊岂不是要忙死?”
钟铁林道:“陈易炼器手段已和李铁柱相当,沈兄倒是不妨见一见。”
沈若舟道:“钟兄有所不知,这个陈易也和他师父唐朗一般,惜命得很,不知怎地成了斩妖人,昨日还托池国琛说情,妄想带着家人离开兴邑城。
此番前来,怕也是为了此事。
一个小小的破限境三层武者,凭什么有此要求?
莫说是他,便是那唐朗亲自过来,我也不放人!”
钟铁林道:“陈易该不会是,想要以斩杀铁皮莽牛功劳说事?”
“斩杀铁皮莽牛功劳,亦不足以让他带家人离开!”沈若舟哼了一声,随即坐回桌前,对传令军士悠悠道,“你去回了他,就说本官事务繁忙,没空见他。”
“沈大人如此繁忙,还有空喝酒,倒是很有雅兴!”
一道清冷声音响起,陈易手持长刀,悠悠来到过道处。
他身旁,池国琛手执一杆大烟袋,紧紧跟随,两人身后不远处,一群手持长刀的军士满是忌惮,有几名军士,身上挂了彩,颇为狼狈。
“陈易,你竟敢擅闯县尊府!”
钟铁林大喝出声,已将巨斧拿在手中。
沈若舟亦是怒容满面,站起身来。
“钟统领,我来找沈大人谈点小事,既然沈大人不欢迎,我只能不请自来了。”
陈易面色淡然,悠悠开口。
“好大的口气!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钟铁林上前一步,看了看池国琛,面色不善,“池兄,是你么?”
“不是我的主意。”池国琛连连摇头。
他跟着陈易来到县尊府邸门前,本来是让军士前去通报,只是传令军士迟迟不回话,陈易等得不耐烦,便一路打了进来。
从头至尾,池国琛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如此说来,是你了?”钟铁林手执巨斧,盯着陈易,心中已带着几分杀意。
身为兴邑城最高统帅,他最忌讳的,便是武者以武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