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沉吟一下:“你看楼下这张少爷,拉着这么老重的一车金子过来,累的一头大汗的,明显铁了心要给殷殷赎身。现在这种局面,除非咱俩得有钱,才能跟人家抢姑娘,对吧?那咱们就得找人借钱啊。找谁呢?你想想,咱几个周围,谁有钱?”
我看着他:“你不会是在打何清玄的主意吧?”
法海一愣:“何清玄是谁?”
“就是何半朝。”
“这家伙什么时候改的名儿?”
“人家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哎呀,你别越说越乱了。不管他叫何清玄还是何半朝,他凭什么借钱给咱俩?”
法海正色道:“哎,这你可就说的不对了。不是借钱给咱俩,是借钱给你。明明是你惹下的桃花债,当然得你自己来解决。”
我听他话里行间充满了隐隐的不开心,不由得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法海瞟我一眼:“给你提个醒呗。别一天到晚尽给人家姑娘希望,让人家误会。又是搂,又是抱的,贫僧都没眼看了。”
我气道:“你这秃驴和尚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什么搂啊抱啊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法海自知自己理亏,又不肯轻易承认,于是非常傲娇的一扭头:“反正你就算帮了殷殷这次,以后多少也注意点分寸吧。难不成你还真把她给娶了?”
我叹口气:“大哥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的脾气。不如你来说说我要怎么娶她?”
法海回头看我一眼:“你知道就好。”说完他一个翻身,飘飘摇摇从二楼荡下去,足尖一点,刚刚好停在那车金砖顶端。然后他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大声道:“贫僧金山寺法海,参禅时得到佛示:这里刚刚出现了一位有缘人,只是不知是哪位公子?”
众人纷纷抬头看他。有人好奇地问:“大师,您说的有缘人可有什么特征?”
法海笑着说:“有缘人可不常见。最重要的一点是:诞辰乃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克妻克子的张明钰猛地一抬头:“大师该不会是专程来开小爷我的玩笑吧?”
法海低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他,仍然一脸春风拂面般的笑容:“这位公子,难不成你就是贫僧的那位有缘人?”
张明钰满脸写满了不相信:“小爷我就是诞生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这大家伙儿都知道吧。大师说要找什么有缘人,可有什么说法?”
法海又是腾空一个翻身,从金砖上下来,大喜道:“如此一来甚好,贫僧终于找到有缘人啦!你且随贫僧找一个僻静之处,贫僧再好好与你说个清楚明白。”说完他拉着张明钰便随意进了一间厢房。
掌事妈妈刚刚看到那一车金砖,腿脚都软了,正遣了人随她一起上楼来请殷殷下去。殷殷死死关着门不出去。双方正僵持在一起。没想到楼下法海这么一闹,拉着金主没了踪影。掌事妈妈便也只好先暂时放弃了叫门,转身对我说:“公子是个明白人,最好跟大师说一声。他平日里在我楼中怎么闹腾都没关系,可若是这么大一笔买卖被他给搅和黄了,可休怪我不客气。”
明明只是一个妇人,言辞之中竟带了一层杀气。果然不可小觑。
也不知楼下法海又要以何种借口打消掉张明钰为殷殷赎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