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用太忙这种借口敷衍你,你应该明白我让你上学的用意。我希望你能体验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在仇恨和杀戮的泥淖中挣扎。”宁远端起茶杯啜饮,茗香在舌尖化开,茶水经过喉咙,就像清泉流进心底。
“挣扎吗...”星野遥喃喃自语,她想起第一次和宁远见面的场景,那是在沼泽久松的宅邸。
撕裂的黑色长袜,揉皱的胸衣,她被沼泽久松捏住小腿,倒吊着拎在空中。藏在怀中用于刺杀的匕首被随意的丢在地毯上,百褶裙破碎的布条像门帘一样在眼前摇晃,女孩的眼里泛起灰白色,那是生无可恋的绝望。
贞操这种东西根本无所谓,她本来就是用献祭自己的方式去刺杀那个男人,那个...在她眼前杀了她父母的男人。
身穿藏蓝色和服的沼泽久松咧开嘴,随意的将雪茄吐出口,露出黄色的牙齿。他拎着少女像是提着自己的战利品,轻轻抬手,将脸埋在腿根深深呼吸,感受白色棉布透出的柔软与清香,鼻尖滑蹭,像鬣狗狂嗅倒吊的烧鸡。
折断双臂的星野遥什么都做不到,剧痛带来的无力感向大脑慢慢侵袭,亦如几年前父母被杀的时候她捂住嘴藏在床底。
她放弃了呼救,周围全是住吉会的人,她通过调查沼泽久松的特殊癖好来接近他,然而男人黄金瞳亮起的瞬间,所有的精心布局沙堡般崩塌,希望悉数湮灭。
撕成布条一样的百褶裙倒垂着,露出少女的一只眼睛,灰白色的瞳孔盯着房门,就像期待打通一个拨向空号的手机。
就在内衣被扯飞的瞬间,门扉豁然开启。
一个年仅十多岁的孩子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如同破晓的晨曦。
“大学里有教授茶道的课程嘛?”
星野遥恍然一惊,宁远的声音将她猛然拉回现实,面前俊朗的少年和孩子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星野遥接过宁远递过来的空杯,面色沉静,“学校有交流茶艺的社团。”
“不会是绿茶吧?”
“各种品类都有。”
星野遥听不出玩笑的内涵,宁远也自觉无趣,她只是觉得女孩面色有些难看,用这种方式打断。星野遥跪在茶道垫上,双脚并拢,提起茶壶缓缓倾注,水柱细长稳定,这让宁远不由想起女孩杀人前擦刀的样子,认真仔细。
“大学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留在您身边做事。”星野遥将茶杯放在宁远面前。
“身为早稻田的精英很多种选择,跟在我身边就会回到过去的日子。”
“这就是我的选择。”女孩声音清冷,却透着独自冲向千军万马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