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宣太医。”
怀王一高兴,就忘记自己此刻只是一个空有名头,即将被流放的王爷。
“王爷,您可是身体不适?”
有解差闻声而来。
“不是本王,是本王的......王妃,快去请个郎中来为王妃诊脉。”
怀王拉着江若晴,死活不松手。
若她真有孕,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独自留在京中的。
“王爷,此处是城门口,郎中都在城中,往返怕是要耽搁些时辰,王妃本就不随您流放,不若等她回城时再顺便去医馆?”
解差不敢对怀王不客气,但又不能不把他当犯人。
这个火候并不好把握。
所以,他只能试探着与怀王商量。
“是啊王爷,妾身并无大碍,稍后回城去医馆看看就是了。”
江若晴见车帘掀开,眼疾手快的将帷帽戴上。
哧溜一下就从马车上滑到地上站稳。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到的。
“王妃,你莫要任性,让郎中来看过,为夫才能安心。”
怀王还坐在马车上,却拉着江若晴的手不放。
两人就这样,一人在车上一人在车下,拉在一起的手却死活拽不开。
也多亏是青布小马车。
若是王府以往用的那种大马车,怕是江若晴的胳膊都能被怀王拽脱臼了。
“这......唉,既如此,小的这就让人去城里跑一趟。”
解差无奈。
正要转身出去差人跑腿,突然灵机一动。
开口就冲着周围的人群大声问道:“此处可有郎中?”
“差爷,草民,草民正是郎中。”
答话的是付嵩。
而被他硬推出来的人,却是付家的府医。
昨夜子时,他卧房的屋顶又被人掀了。
一模一样的竹筒,一模一样的草纸。
就连字迹也似曾相识。
‘城门送别,府医,孕’
就这七个字,每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他就只剩一脸懵。
但带府医来城门口,他还是看懂了。
城门口谁怀孕了?
非得他付家的府医才能看?
还是说,不管是谁让诊脉,都说是喜脉?
付嵩自从来了城门口,就满心忐忑。
满脑子都是密信的最后那个字。
孕,孕什么孕?
这到底跟他们付家有何关系?
当然,他即便再不明白信中的意思,还是将猜测出的可能告诉了府医,好让他随机应变。
“既是郎中,就快上前来,你可会诊脉?”
解差见有人应声,忙将挡在付嵩和府医面前的人疏散了一番,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草民从医几十载,诊脉自是会的。”
府医虽是被自家主子推出来的,却也不愿有人质疑他的医术。
解差见府医年纪不小,一看就是有经验的,也就放下心来。
“王爷,您看......”
解差转头看向怀王。
“还不快让他来给王妃诊脉,仔细着些,王妃十有八九是有孕了。”
怀王也急切的想要知道,江若晴到底是不是又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