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众秘密据点的地下,
“这是正经地方吗?”
“当然不是,正经地方哪里会来这么多不正经的人?”
“那这么说你也是不正经人咯?”
“不正经的客人,当然有不正经的工作人员来接待呀,这不是很正常的道理嘛?”
“确实如此,我自认为我的确是不正经的人,甚至称不上是人,你认为你自己是不正经的人吗?”
“我干得肯定是不正经的营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尖锐的长枪插入厚实的桌面,粗糙的麻绳勒住皮肤,紧缚的手脚活动不能,因摩擦而产生的红痕浮现在肤肌上,捆在胸膛上的绳索好似要压迫心脏。
侍神樱斋从窗户的缝隙中向下跳望,看着大厅中来来往往的过客,暧昧的亮光落在如雪般的毛发与皮肤上将其染红,迷人的熏香充斥在各个角落。
“美人美酒美食,再加上金钱和权力,确实更容易腐蚀一个人,愚人众原来会开这种店。”
他收回视线,“亲爱的,要不要用你的经验与想象,来猜一猜现在的我们这位主角在哪儿,接下来会表演出怎么样的精彩剧目。”
“我的合作伙伴,你一点也不慌张呢。”
“那是当然,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是合作伙伴,是盟友,是朋友,一切可以相互信任的关系中,我们占据了绝大部分,这样还不足以付出信任吗?那我们之间的友谊可太可悲了。”
蛄蛹着身体翻滚过来,侍神樱斋眼睛里笑眯眯,真挚感谢道:
“我本来还在犹豫该怎么说服一位陌生人安静充当表演的观众,强制手段总是令我良心作痛,可是没想到我的运气如此之好,我的一位朋友替我提前说服了陌生人。”
“我愿意猜猜你在之前的做法,在摩拉上面撒满了药剂,昨天晚上又让那个巫女准备了药,份量却只够一半,真是只奸诈的狐狸。”
滚烫的热水浇入桶中,热腾腾的白雾升起,在不算宽敞的房间中蔓延,阿蕾奇诺拨开面前的雾气,踩踏着高跟来到了侍神樱斋的面前。
指尖摩擦着脆弱的仿佛随影便能割开的脖颈,死亡的感受再一次如水一般将全身包裹进去,阿蕾奇诺轻笑一声:
“你折腾了他们一路,现在又想用一半的药来毁灭他们最后一点精神支柱,狠辣的手段真是与我不相上下。”
“亲爱的,从早上偷偷跟了一路,就是想和我说这么无聊的东西?你应该知道自己这次跟踪的风险有多大,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身处总务司大牢。”
侍神樱斋愤愤不平,义正辞严:“而且我哪里有你说得那样狠辣?是,我承认,他们这一路吃不饱、穿不暖,干得活还多,确实需要一点药物调整身体,可是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夸张?”
“我告诉你,那点药不仅足够,还能剩下好多,这是你我都清楚的事情,不然你也没必要独自一人出来不是吗?想你肯定把药放在房间里,然后告诉他们份量……”
“扔下一些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封闭所有逃跑的出口,这时候就可以放心离开了,根本无需在担心药份不够,等回来后,他们已经做好了分配。你想这样说。”
在侍神樱斋脖颈皮肤上快速掠过的雷光稍稍释放了警告,阿蕾奇诺低头看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手掌,停滞了一瞬的心脏又恢复了跳动。
她温柔地笑着说:“我那位「亲爱的」父亲大人也是这样的做法,木柴无需在意质量,只要能够保持壁炉的火焰旺盛,就足矣达到标准了。”
“可是作为一名执行官,手下又怎么只能够有木柴呢?燃烧旺盛的壁炉也需要看守,避免火焰跳出范围,把冰冷的家烧成灰烬。”
“人有七情六欲,太过聪明,总会有被打动的时候,所以我的「父亲」更放心只知道听从命令的狗,能够对同类、同胞相残的狗。”
“哦~亲爱的朋友,我真为你的遭遇感到惋惜,倘若你不介意,我完全可以将我的肩膀借给你哭泣。”
结实的麻绳随着侍神樱斋的起身滑落在地,真挚地张开双臂,等待了一会儿发现阿蕾奇诺没有半点行动的意思,他只得无奈摇头,跳下了柜子,缓缓向前走动,身体逐渐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