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兄弟一匹,于修连一匹,三人当即冲出云州兵营,沿着运县一侧,斜插穿过,前往平县,速度快的飞起。
……
平县,天已大亮。
黄府之内,一片残垣断壁,破败的房屋,凌乱的院落,以及整个府邸之外十余捕快的封锁看护。
无不告诉北街一众富户,昨夜发生多少惨事。
黄府外的三边街道,寻常时间还有不少别家下人出门走路,但现在,日上三竿,连个人影都没有。
“真狠啊,连带下人,一共二百零三口,全部死完了。”
领头捕头坐在还算干净的小院木椅上,看手下人从黄府各地搜出的尸身,啧啧叹道。
他的脚边,基本上都是尸体,一排排下人衣饰,或是衣着富贵的黄家人,都快把大半前院铺满了。
现场血味纵使散了半夜,可依旧腥重无比。
……
县衙后侧。
秋齐身所处小楼,院外的亲信护卫又换了两位,神情依旧冰凉,眼底没有属于人的温暖。
楼内,熏香缭绕,白云吞吐,泌入心脾的提神香味从一方小小香炉飘出。
屏风后,有身姿灼灼者抚弄长琴,悠悠琴音如高山流水般流淌在案牍左右。
小桌之中,县令秋齐身身高体阔,那天仓饱满,方正威严的脸上笑意吟吟。
他的对面,就是灭了黄家满门的华县县尉王苑华。
五百县兵,他已让人领回,华县那边即便知道他半夜领兵出城,也不会知道自己干什么。
他本人则是留在秋齐身府邸之上。
此番杀人,看似简单,实际上是各方算计得出的必要结果。
平县,是秋齐身治理下的平县,而黄家投靠北家,已经触犯了秋家威严。
你黄家今日敢投他人,明日张家也投他人,那他这个平县县令还做个什么?
除黄家,仅仅是个警告,提醒他们这些得意忘形的商贾,何为立场。
只能说王苑华这把刀,来得分外及时。
既然做了事,那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做的事情,那就是对的事情!
“苑华,昨夜你辛苦了,我以茶带之,以告围剿匪祸之举!”
秋齐身举起手中茶盏,仰天喝了一口。
王苑华则勾着头,他已经投靠秋齐身,称其为大人,自然要有当下属的觉悟。
“可狠这些匪盗,竟然敢害我兄弟!”
说罢也举起茶盏,矮秋齐身半个头,一饮而尽。
两人如多年未见好友,开始慢慢交谈,一时间倒是显得知己难遇。
交谈到一半,冷不丁的,秋齐身崩出一句话来。
“你看,你义弟之仇得报,已经无后顾之忧,那赵家麒麟子我也听过,可否让其拜入秋家,我秋家为云州望族,武道实力也非同一般。”
“苑华你看,如何?”
王苑华喝茶的手一顿,然后再度饮尽,面上挂着苦笑,恭敬回道。
“大人莫要把我看得太重,那婴儿不是我义弟之子,我也无法决定,若是大人想要其拜入门下,也是一桩喜事,我自当去说。”
“好好好!”
秋齐身哈哈一笑,点了点头,继续与王苑华交谈起来,只是眼底的神色,已经多了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