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紧紧的拉着被子,蒙住头,任眼泪在无人处肆意的坠落。
她已经四处翻寻过,没有看到冰晶球。
她想着,或许,只是自己回到了从前。
所以,冰晶球还在相柳的手中。
一份如此真挚厚重的爱意、一颗如此滚烫无私的真心;
一张总喜欢冰着的脸,一双无时无刻不把自己推出去的手;
这样的反差,让常人如何承受?
你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知道我们不该在一起。
我想要的是不离不弃、日日相依。
你想要的是忠义,是舍不掉的袍泽情。
我的身后是玱玹,你的身后是洪江。
虽然,有彼此灵魂的共振、有不可抑制的心动;
虽然,我知道情人蛊近百年不曾反噬;
虽然,我也知道那把弓的来历;
可,我还是选择了璟。
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就算不能如邶那般潇洒随意,只要活着就好。
我求过玱玹的,我有生就求过他这一次,我只想他能放你一条生路。
是你不想活吧,你若想,又有谁能伤得了你?
你若想,何必解蛊,我就是你手中最好的筹码。
你我之间,终是无解的。
你舍不了洪江,我又何尝能真的舍弃玱玹。
而我真的承受不起拥有后的失去。
我就算重活一世,我又能如何?
小夭只觉得自己比那活了几千年的妖怪都要沧桑。
心中一片悲凉。
还过几日,又要嫁了。
呵......
那是怎样的一场婚礼?
相柳来抢亲,世上再无防风邶?
若在抢婚之际,我告诉所有人,我心悦防风邶,他可敢娶了我?
他不会的,无论我怎么做,他只要来了,他就没打算防风邶活。
我不想要这样的婚礼,我也不想要相柳来抢亲,更不想世上再无防风邶。
小夭在心底默默的跟自己说着。
小夭起身,苗圃听见响动走了进来。
“帮我更衣。”
苗圃看着小夭红肿的眼,想问不敢问。
梳洗更衣后,苗圃欲给小夭薄薄的上层妆,遮住红肿的双眼。
“不用。” 小夭轻轻的推开了她。
自往外走去,苗圃连忙跟上。
小夭径直来到了朝晖殿。门前的侍从迎了上来。
“我要见父王。”
其实,夜已经很深了,高辛王还在案几上忙碌着。
看到小夭,本欲打趣,可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愣住了。挥挥手,让殿中的人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