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也就是阳历2月6号下午,夏雨带着简单的行李,拎着手提箱,告别爷爷奶奶,去雩娄火车站坐车。
从夏楼到火车站所在的回龙镇,抄近路走只有十几里;从公路绕,至少三四十里。这种弓弦不走只能走弓背的烦恼,让夏雨意识到,买一辆车代步,真的是刻不容缓了。
上了去雩娄的中巴,到了凤桥镇东头的县级公路,夏雨下车,换乘去火车站的公交。
赶到回龙镇火车站,刚刚下午5点。
宛城到浦江的这趟慢车,夜里11:50左右到站,这段时间,夏雨只能坐在候车室里看手机,无聊地打发时间。
期货市场早就开市,沪铜走势非常强劲。
不过,与在渤海大豆中的操作一样,夏雨满仓后就卧倒不动,没有去频繁进出。
这天,他与马兰约好,都坐这趟车走。
这趟车从宛城始发,马兰有关系,买的是卧铺下铺。夏雨在网上抢票,还算有运气,买了个硬座。两人车厢相差不近,上车后已是半夜,不方便过去,估计只能天亮时短暂见个面了。
列车终于过来,车上人比较多,夏雨上车时,货架上已无空地。他将皮箱塞进座位下面,坐下后,裹紧棉军大衣,开始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七点半,车已逼近长兴。
他起身上厕所,洗脸刷牙后,车就到了长兴南站。收拾利落后,这小子起身前往卧铺车厢,去那里约马兰,一起去餐车吃早点。
到马兰所在车厢,这小妞已经起床,坐在下铺玩手机。
她还是回家时那身打扮,看到夏雨,嗔怪道:“怎么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
“来早了,怕扰人清梦呀!”夏雨随口答道。
两人不敢多说,怕影响其他旅客休息,就相随着去了餐车。
餐车人不多,两人在靠近右侧的一个窗户前坐下,点了简单的早餐:稀粥,馒头,小菜,咸鸭蛋。
饭菜简单,吃起来却很爽。
马兰吃了一小碗粥,两个馒头。
夏雨则甩开膀子大干,喝了3碗粥,5个馒头。
这小妞有些惊讶,怀疑他头天晚上没吃饭,问了一下,还真是!
吃完饭,两人在餐厅又坐了一阵,车过德清西后,才开始慢慢往卧铺车厢溜达。
马兰告诉夏雨,自己爸爸与他大伯很聊得来,两人都是学生出身,又都是农家子弟,从基层上来,虽然一个在条线,一个在面上,但政务之道,很多事相通。
马为民主政一方后,全县行政事业单位,条条线线,几万人工资,都要从财政上出,政府一把手压力很大。好在有财政转移支付,否则,这个县长每天都要为钱发愁。
夏后金所在省会城市,税收比下面县里好许多,尤其是商都大建商东新区,不少郊县转化为区,土地财政成为收入大头。不过,他觉得这种事恐怕难以持久。
两人在一起交流,除了土地财政,那就要真正引入产品有销路的企业,只要有那么一两家绩效好的上规模企业,不仅税源有了保障,还能解决不少就业。
两人惺惺相惜,连带着马为民对杨家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当初,他安排外甥女到计生办上班,但牛莉嫌工资低,自己跑出去打工。说实话,当舅舅的心里挺失望。他原本计划是让外女上两年班,在体制内找个大学生,然后再将外甥女婿培养提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