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最后用一句话安抚住了老婆。
“女孩子嘛,还是个读了书的,喜欢幻想是肯定的,咱得理解是不是?任她想得再美,二伯和二婶不同意也是白扯,所以,你急啥嘛,稳坐高台看她折腾就是,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帮她的。”
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模样,好像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他既没包藏祸心说啥大丫鬟,也没偷摸人家。
像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李妙妙一想,似乎有些道理。
“蚊子,你真的不帮她?”
周文信誓旦旦:“绝对不帮!”
“那,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而且你怕啥,我们妙妙不同意,无论谁我都不会看她一眼。”
臭不要脸!
张子琪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心里却已经开始思谋起来。
女大学生那么多书可不是白读的,逻辑思维是根本中的根本,基础技能。
周文说了啥?指路地图呀。
而且他自己没反对,也就是说,他是同意的,哼,臭男人坏水还真多。
你说不帮就不帮了?呵!能的你。
下了土岗,母亲见李妙妙眼略有些红,问:“妙妙,是不是文文欺负你?”
周文解释说:
“祖爷祖奶急着看他们的重孙媳妇儿,吹起的风旋起香火烟气迷了眼。”
“又没问你。”母亲呲噔儿子,
“妙妙你说,妈给你做主。”
李妙妙为男人开脱:
“妈,是烟迷了眼哩。”
周静拿自己的手绢递给嫂子。
周文忙问:“妈,我爸呢?”
“先走了,我带妙妙她们去见见乡里乡亲,你爸一大男人跟着做啥子。”
周文握了下妙妙的手,说:“奶奶还存有一点压箱底儿的宝贝,你争取多掏一点出来,当年我妈都没办到呢,妙妙,咱以后倒究是吃香还是喝辣,全看你这一遭了呀,加油!”
李妙妙破涕为笑,骂周文不孝顺。
母亲也骂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敢提老娘的糗事儿,皮痒痒了。”
于是,几个女人仍去夸街,周文自去安置,去村里找小时候的玩伴说话。
小半晌时候,周武突然找来,身后跟着堂弟周伟,“哥,姐说你找我们?”
“是呀。”
周文起身,对玩伴保根说:“先说到这里吧,你喊上他们几个,晚上去我家,咱们喝酒,顺便再聊聊天。”
保根道:“也成,大年初一哩,正好都在家呢,我保证通知到位。”
出了保根家的门,周文问周伟:
“学校里有同学欺负你吗?学习压力大不大?钱够不够花?”
周武接话:
“哥,你要给我们钱呀?”
“没你的份儿,别惦记。”
“我是不是你弟弟呀?”
“要钱就不是。”
周武气死。
“都……还好……”周伟有些怯怯的,应是生活磨灭了少年人的张扬与自信。
周文拍他一下,“以前是哥不好,关心不多,以后不会了。周伟,你记住,我是你亲哥,一切有我。你家里的事哥管不了,但你的事哥一定会管。”
到家以后,周文拿出一个盒子。
“无论怎样,学还是要上的,考不考学再说,但多交朋友多读书总会有用的,这些东西给你压箱底儿,留着慢慢花销,里面还有一个电话,有事就给哥联系,话费你不用管,只管用就是。”
周伟年龄虽不大,但磨难让他心理成熟度远过同龄人,比周武要稳重得多,所以他应该能管得了这些东西。
“哥……”
周伟捧着盒子哭了起来。
“周伟,家务事很难说,你爸靠不住,爷爷奶奶已经多年不事生产,没啥能力了,另外还要考虑一碗水端平,有些事不好参与,所以你的事以后由大哥管,哥不一样,管自家弟弟理所应当,谁也说不出啥,还有你周武……”
周武纳闷儿,“有我啥事儿?”
“以后那俩敢再欺负周伟,听说一次你捶他们一回,一切都由哥做主。”
“哥,你是要我打人呀,”周武撸撸袖子,“你咋不早说嘛,我现在就去。”
“去吧。”周文说。
“啊?你不拦我呀?”
“拦你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