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推开车门,说:
“拿几瓶啤酒过来。”
秦芳卿就候在店门口,闻言忙转身进去,亲自提了一件啤酒出来。
勇子接过来,送进车里。
周文轻易扯断绑瓶子的草绳儿,大拇指顶开瓶盖,顺手递给王新春一瓶。
“来,咱碰个酒。”
王新春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的接了,下意识的碰酒,喝了。
“王老大,世上女人很多,你身边就有不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就不要再惦记我家这个了吧,折腾下去你很不划算的。”
“威胁我?”
“你都找到我女人门上了……”
“我看你们没在一起。”
“早和你说过了,男女之间不只是上床办事儿,之前还有很多乐趣呢,碰见就迫不及待的一枪挑了有啥意思?跟牲口似的,我们讲情趣的,不像你。”
王新春骂人:“你踏马才是牲口呢,认识这么久我也没动那秦芳……”
周文点头,说:“动了咱就不是今天这样了,你以为只有你们会杀人?”
王新春忙推脱:
“你别瞎说,我没有。”
“大前年,你们劫了辆运布匹进京的车;去年六月,你们宰了一条黄鱼;九月,你们又去了趟温州吧;听说去年十月,你们还绑架了个姓李的女人……”
“你,你你……”
王新春满脸恐惧,像是见了鬼!
“王老大,我是正经生意人,不想也不愿意掺和你们那些事儿,但你不能逼我是不是?为一个女人,不值得。”
喘着粗气,王新春扬脖把一整瓶啤酒全灌嘴里了,然后红着眼睛盯周文。
像是要吃人。
周文竖起一只手掌,说:
“这里说过的话,我保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绝不向任何人说起。其实哪怕想说也没用,实不相瞒,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的,所以王老大不须担心,该过日子过日子,想来,大约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该吃吃该喝喝,及时行乐,痛快几天算几天吧。”
他越是这样说,王新春越是担心。
告诉别人的实底儿还是实底儿吗?
尤其是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先前说的那些隐秘事儿,连大致时间都有,哪会是道听途说?现在又影影绰绰的说他没几天好活了,该吃吃该喝喝……尼玛!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嘛,哪有这样聊天的?真他娘的不是人!
王老大被揉搓得没一点脾气。
他喘着粗气问:
“你啥意思?想杀了我?”
“我跟你们不一样。”周文摇头。
“我不会干那些打打杀杀的,太没技术含量了,显不出水平,社会发展这么快,可谓是满地黄金,正经的生意我还做不完呢,何苦学你们那样去做亡命徒,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哪有和老婆卿卿我我来得爽利舒服,所以,我很珍惜现在,你千万别来招惹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和那王郑光最近是不是在闹矛盾?为了股份?他想要你就给他吧,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多少算是够呀,我看差不多够花就行了。”
“尼玛王郑光!”王新春大骂。
“嘘。”周文做手势要他小声些。
“别骂那么大声儿,让别人听见了多不好,我听说不只王郑光,还有俩叫啥来着……”周文挠头,“叫……哎呀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唉……”王新春正急不可耐的时候,方才“噢……”了一长声,“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姓沈姓李……”
“沈建中?李金华?”王新春说。
“对嘛!”周文猛一拍大腿,“对对,就是这俩名字,再不会记错了的。”
王新春拿起啤酒,学周文拿拇指顶瓶盖没顶开,索性两个一碰,敲断瓶子。
递给周文半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