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咪紧迫的视线之下，楚小天乖乖接受审问。

客厅里，母子俩大眼瞪小眼。

“楚天行【xíng】，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咪极少叫他的大名。

他知道妈咪生气了。

小小脑袋垂下去，吭哧吭哧的憋出一句话：“就……就这么一回事……”

“楚天行！”

“妈咪，我错了，我不知道怎么交代嘛！那些人欺负我，还骂你，可你说过不准和别人打架闹事，我又不想你担心，我只好拍下来了。”

楚惜按了按眉心，“好，这件事过去了，那这个dv机谁给你修好的？”

“我自己修的！”

“不准撒谎！”

楚小天立刻委屈了，控诉：“我没有撒谎！这又不难，就电路板坏了嘛！这样那样就修好啦！”

“谁教你的？”

“书！”

“你还识字？！”

“有字典嘛！能有多难！”

楚小天忍不住的挺起小胸脯，等着妈咪夸他。

楚惜的眼神复杂，心情也复杂，她竟从来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小天只是比别的孩子成熟懂事一点，毕竟打小在庙里长大，没接触同龄孩子。

没想到儿子还是个小天才！

“所以，你不仅认得字，还会修电器？”

“一点点……”

“你还会什么？”

“妈咪，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好，不生气。”

“就……方丈爷爷教你的那些，我都学了……”

楚惜开始原地找衣架。

楚小天捂着小屁屁鬼哭狼嚎：“妈咪！你说好不许生气的！”

找不到衣架，她只好拿手打了他的屁股一下，“那些东西是你能学的吗！会折寿的！”

“可是妈咪你都学了！”

“你能跟妈咪比吗！妈咪是为了……”

“我知道，是为了找哥哥。”

举起的手再也落不下去了。

楚小天红了眼，抽抽搭搭的说：“妈咪，我都知道，我还有个哥哥，哥哥不见了，你一直想找到哥哥，我就想帮你……”

她的鼻子一酸，打不下去了，抱着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关于第二个孩子，她一直瞒着楚小天。

她怕最后找不到，小天会更难过。

当年那些人把她关着直至生产，带走了第一个孩子。

“妈咪，我听到的，你总是会做梦，我听到你喊哥哥了，所以我想帮你。”

她紧紧搂着孩子，“这是妈咪要做的事，你还小，不要管，你只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了，知道吗？”

楚小天却挣扎开妈咪的怀抱，踮起脚尖，努力比蹲着的妈咪高一点，然后学着妈咪的举动，抱着妈咪的头，轻轻的拍了拍，奶声奶气的说：

“可是妈咪也是孩子呀，妈咪也会累的，我陪着妈咪！”

楚惜再也忍不住，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十八岁怀孕，十九岁生子，现在的她也不过是22岁。

她强迫自己长大，承担抚育孩子的风险，一步步走来，再苦再累都强忍着，从来没有后悔过，也没有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