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冷冷地目送着莱昂纳多的背影渐行渐渐远，随后将视线转向了依旧伫立原地的泽诺拉，“你不打算一起走吗？”

约翰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泽诺拉的眼神则是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转瞬即逝，仿佛那只是风中的一缕轻烟。

“你好像并不希望看到我。”她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淡淡的遗憾。

“……我巴不得你跟我同路。”约翰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只有在面对泽诺拉时，他的眼中才会泛起一丝涟漪。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自然地握住泽诺拉的手，但又在瞬间缩了回去。

泽诺拉也自然的想要回应约翰的动作，抬起手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如同受惊般将手缩回。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她最终决定跟随莱昂纳多的脚步离去。

约翰独自坐在餐桌旁，眼神中流露出复杂难言的情绪。他拿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却发现酒杯早已空空如也。

“她真好看，不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约翰的耳边响起。他转头一看，只见菲娜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

“看你们俩的样子，似乎有故事啊。你不会是在暗恋她吧？”菲娜调侃道。

“要你管。”约翰丝毫没有对菲娜的出现感到惊讶，只是很自然的接过话茬，顺便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在照料奶奶吗？”

“奶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菲娜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后毫不客气地抓起约翰餐盘上一个未咬过的汉堡啃了起来，边吃边问，“你和奈芙是怎么回事？这次怎么没坐在一起？”

“一言难尽。”约翰苦笑一声，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菲娜的一侧头发上。那长长的发丝已经将她的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你换发型了？”

“这是这个月的流行发型。”菲娜用左侧的眼睛和嘴巴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怎么？跟不上潮流了吗？土老帽？”

然而，约翰的神情却在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因为那个笑容，让他看到了菲娜试图用头发遮挡的、那些本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东西。

“嗖——”约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去抓住菲娜的手腕，但菲娜似乎早有预料，俯身一躲，让约翰扑了个空。

然而，约翰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伸出左手，成功抓住了菲娜的胳膊。

“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要用头发挡住？”约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关切，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他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大吼。

“你别管！”菲娜挣扎着尖叫道，“这是时尚你懂不懂？”

“听话！”约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他左手紧紧擒住菲娜的双手手腕，将它们举过她的头顶，然后将她整个人横放在桌子上，右手则伸向菲娜的头发帘，“让我看看！”

“不要啦！”菲娜拼命地挣扎，用脚去踹约翰的胸口，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她的秘密最终还是被约翰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约翰看到菲娜头发帘下那触目惊心的景象时，他愣住了。

原本俏丽的右半张脸，此刻布满了红肿的伤疤，显然是被人殴打和用开水烫过的痕迹。而她的右眼，更是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白膜，再也无法聚焦任何光线。

菲娜·拉姆西，这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女孩，竟然被人残忍地打瞎了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