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赶紧要带着百里珖离开威武宫,然而外面的金袍护卫如狼似虎,把百里珖和余修围在中间。
为首的是王秃子。
“王爷昏迷,在场所有人除二皇子殿下外,一律拿下!”
王秃子是个只认周旭不认他人的狠角色,赤膊上身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余修大为震撼。
人家是太尊实力啊,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光头佬朝大殿中央一站,就连百里珖也觉得恍惚:他是个正常人吗?
“拿下。”王秃子眼睛始终没离开过韩儿。
坐在周旭身边的只有韩儿,下毒的只能是她。
多名金袍护卫将韩儿拿下,此时的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必要,唯有余修和百里珖,冷冰冰地看着乱成一团的静王府,露出满意的微笑。
“殿下,请随我来。”
王秃子也不能让百里珖杵在原地,叫上几名金袍护卫把他送回了万象宫。
百里珖道:“不能再等了,回洛安!”
黑夜之中的静王府一片死寂,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也已经被悄然取下,原本守在门口的金袍护卫也已经不见了。
整个乌兰城进入一种让人无法言语的奇异状态。
周旭躺在软塌上,周围摆放着数十个小巧精致的火炉,炭火暖暖。
数十名侍女忙不迭的来回穿梭,金盆银盆中装满了滚烫的热水。
侍女掌宫大惊失色,从未见过静王殿下昏迷到了这种地步,虽然还有鼻息,但已极其微弱。
“不准乱!按计划进行,谁乱了阵脚,杀无赦!”
掌宫的声音宛如一道黑色死亡令。
掌宫名唤绿萝,负责寝宫内卫,也是周旭手下狼军卯部首领。
作为女性,和其他侍女比起来,她有个极为明显的特点:大!
她也是铁血黑甲军十二生肖成员,在她的寝房内,用木架支撑着一副威风八面的黑甲。
和男性黑甲不同的是,女性黑甲的心口处,设有八个护胸的减震软簧,一边四个。
这是周旭特别为她设计的,极为巧妙,八十斤重锤落在上面,和被男性拳头击中的力道相差无几。
另外在黑甲的小腹处,周旭特别从乌兰山脉找到了火狐皮,用冰晶丝线缝了十二层,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唯一的缺点是:稀有。
一旦被刀枪破坏,极难猎杀到火狐皮进行修补。
只因常年在周旭的威武宫当班,那身英姿飒爽的黑甲始终挂在寝房内,用黑煞罩住,除了偷袭前哨城时穿过一次,前后再没穿过。
她是个隐藏在暗处的狠人,别看只有三十来岁,但手上沾满了鲜血。
都说静王孱弱,但是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嗜血如命的狂徒。
偏偏这些狂徒,对静王忠心不二。
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王爷怎么了?”她声色俱厉。
一旁的侍女迅速回答:“饮酒,中毒,昏迷。”
掌宫沉思后,迅速道:“都退下!”
那些侍女忙不迭放下手中的物品,小心翼翼退出寝宫。
威武宫内,只剩周旭和掌宫两人。
但在暗处,不知道有多少暗卫。
“大皇子的削藩诏书,到哪了?”
周旭突然好像来了精神,漫不经心的问。
“三天前出了积尸城,狼军犬部回报,明天下午,就可到乌兰城外。余漫想回去送信,被狼军犬部截下,现在关在乌兰山死营里,由马部看管。”
周旭微微一笑:“叫韩儿过来。”
掌宫绿萝迅速安排。
片刻后,王秃子带着韩儿来到了周旭的寝宫内,韩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请赐韩儿死罪。”
“行了,这里没别人。有个事儿,交给你单独去办。秃子,带她到你的破庙里,拿上黑甲令,送他到三十里外的狼军犬部大营。”
韩儿这才起身:“王爷怎么知道那酒没毒的?”
周旭喝了口茶,笑道:“百里珖那点花花肠子,我还是知道的。你也别忘了,这里是乌兰城,街边爬的几只长尾耗子,都是本王的眼线!”
王秃子道:“韩儿,别担心,王爷早就知道你要下毒,你的父母王爷替你照顾得挺好,昨晚我还和老国君喝酒呢。说你八岁还尿床……”
韩儿猛瞪秃子一眼。
周旭差点没被呛到:“秃子,不会撩别硬撩。”
“嘿嘿。”王秃子又开始装傻。
周旭道:“行了,你们去吧,我还得病上几天。秃子,你把她送到犬部大营后,迅速返回。”
“得令!”王秃子带着韩儿离开。
韩儿依依不舍。
王秃子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韩儿和王秃子走后,周旭这才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传令,鸣狼哨,封城!”周旭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掌宫绿萝迅速进来将鲜血擦净。
有位暗卫侍女迅速来到寝宫外,腰身一扭,飞入屋顶之上,吹起了狼哨。
呜鸣声起。
在不远处城墙上的金袍护卫听到狼哨,立即道:“狼哨响了,传令,封城!”
四大城门迅速关闭。
刚刚出城的百里珖和余修二人,眼见城门已闭,心中顿时升起了有股不详的念头。
呜!呜!
十里外的号角声如同黑夜里的恶魔。
百里珖急道:“快回去!”
在城门之下的余修高呼:“快开门,二皇子在此!”
城垛之内的金袍护卫骂道:“我还是你大爷呢!”
余修狠狠地喊,但没用,上面的金袍护卫就是不开。
余修的嗓子眼都快扯破了。
“殿下,我们被周旭抛弃了!”
“不对,本王明明看着他喝了毒酒,难道?”
“韩儿背叛了我们!”余修也是恍然大悟,“糟糕,余漫凶多吉少。”
百里珖沉声道:“冷静,飞鸽传书,迅速让冰原外的虎头营前来营救我们,快!命令洛安本王禁军,迅速夺王玺!”
余修从马背上的行李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笼子,将黑布掀开后,里面有只通体玄色的信鸽,将写好的书信放入暗筒内之后,将鸽子放飞。
秦淮海的十万大军步步逼近,距离三里处扎营。
而余修一头冷汗,朝着城墙上喊道:“此乃是文朝二皇子百里珖,城墙上的军卒,快开城门,否则格杀勿论!”
哗啦。
一盆臭烘烘的黄金水,从城墙上泼了下来,正中二皇子和余修。
一股难闻的臭味,刺激得二皇子把刚才吃下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百里珖迅速调转马头,向秦淮海的军营冲去。
余修惊讶道:“殿下,那是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