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已经行驶出很远,再想折返回东京汴梁已经是不可能了,赵权自然不便再劝赵玉盘回返。
苦笑一下,赵权道:“我们这次出去沧州乃是为了执行任务,那边可是很危险的,我们可没有精力照顾你。”
鲁智深拍了拍露着胸毛的胸膛,信誓旦旦道:“只要有洒家在,看看谁敢碰小娘子一根毫毛?”
赵玉盘白了一眼赵权,又瞥了一眼鲁智深,嘟了嘟嘴,略有几分心虚道:“人家才不需要你们照顾呢……”
说完,赵玉盘就步履轻盈地踱步到一旁,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看风景。赵权耸了耸肩,这丫头真是个累赘,但是对于这个神秘兮兮的小娘子,他着实无可奈何。
沉吟片刻,赵权低声吩咐云飞扬:“你带着两个皇城司兄弟,保护大小姐的安全,切记,不容有失!”
云飞扬闻言怔了一下,心里面暗暗叫苦不迭,却只好硬着头皮道:“诺……属下一定不负小郎君重托!”
这一天,众人终于到达了沧州。此时的沧州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一直是对辽国防御的重镇,沧州东部滨海地区的盐山不仅是产盐盛地,而且还是天然渔场,鱼盐之利,促进了沧州的繁荣。
这时候的沧州沿海盐业生产处于鼎盛时期,盐山境内拥有十二个大盐场,这里曾有“万家青烟皆煮盐”之说。大量海产通过漕运输往内地,连樯如舟楫如梭,丝毫不比东京汴梁逊色。
码头上停泊着许多船只,很多民夫在搬运着货物,其中的大部分货物是海盐。
一个身材修长穿着红色襦裙的富家女子正在指挥民夫搬运货物,她就是当地大盐商白富贵的女儿白洋洋。
在白洋洋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瘦削文人打扮的男子,此人则是沧州知府杜充的长子杜嵩,两人并非夫妻,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比较暧昧。
在宋代,官吏违法经商是很常见的现象,许多盐商和私盐贩子都与官府勾结,各自得利,苦的只是老百姓。
作为沧州的大盐商,白家现在能够富甲一方,自然少不了官府的暗中支持。
赵权等一行人陆续下船之时,杜嵩看了一眼他们,便注意到了赵玉盘,杜嵩瞬间就心中一动,这个小娘子气质高贵,着实讨人喜欢!
白洋洋见杜嵩正在发呆,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自然就见到了赵玉盘,她柳眉微蹙,心中一时间就有些不悦。
这时,段景住也看到了白洋洋,他认得此女,便上前一步,笑眯眯道:“白家小娘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白洋洋见到段景住,怔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原来是你……你怎么又来沧州了?莫非你又是来收购海盐?”
“正是……”段景住不动声色地撒了个谎,“我们来这里正是为了收购海盐,现在,北方正在打仗,盐价又涨了许多,看样子,以后还会继续涨价,所以我们就打算囤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