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看着应伯爵失魂落魄地回来,谢希大却并未和应伯爵一起回来,顿时脸色一变,看样子,谢希大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应伯爵看着吴月娘,哭丧着脸道:“谢希大,他……他被皇城司的人射死了,他死得好惨呐……”
吴月娘闻言心头一沉,忽然间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她微微蹙眉,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这,这……怎么会这样……”
对于谢希大的死,吴典恩倒是不以为意,他更在乎西门庆的家产,在他看来,西门庆的家人和兄弟都是他潜在的敌人!
思忖片刻,吴典恩一边观察吴月娘的表情,一边假惺惺地安慰道:“夫人,皇城司的人杀气腾腾,实际上色厉内荏,只要蔡相公愿意相助,我们就不必担心。”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吴月娘怔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捋了捋散落在耳畔的发丝,看向厅堂的门口,眼神中隐隐的有一丝惊慌。
仆人来保抄起一根铁棒,硬着头皮向厅堂的门口走去,想要看个究竟,于是,他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林冲和鲁智深。
此刻,林冲并没有携带兵刃,鲁智深则是手持一柄禅杖,看起来杀气腾腾。
来保用铁棒指向林冲,喊道:“我家的夫人就在厅堂里面,你们不得进入,否则,休怪俺不客气……”
不等来保把话说完,鲁智深就毫不迟疑地向厅堂走去,来保大喝一声,挥起铁棍砸向了鲁智深的秃头。
鲁智深挥舞禅杖格挡,只听“当……”的一声,来保手中的铁棍被震得脱手而飞,将厅堂的窗棂砸断了好几根。
来保震得虎口开裂,禁不住惊呼一声,鲁智深继续向前,一脚踢向了来保,将来保踢得倒飞而起,撞翻了厅堂里的一个桌子,桌子上的茶壶落到地上碎裂开来,里面的茶水瞬间就流淌了一地。
坐在附近的李娇儿差一点被撞到,她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踉踉跄跄地避开,差一点摔倒在地,孟玉楼和孙雪娥也惊得花容失色,厅堂里瞬间一片混乱。
此刻,来保浑身酸痛,肋骨断了两根,他痛得呲牙咧嘴,就连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显然是伤得不轻。
吴月娘皱了皱眉,看向应伯爵道:“你去把他扶起来,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吧。”
大敌当前,应伯爵不敢怠慢,连忙将来保搀扶起来,找个地方坐下来,并低声叮嘱:“小心点,莫要再多说话了……”
对于来保,吴月娘其实没什么好感,这厮平日里经常色眯眯地偷看她,现如今,西门庆出了事,可想而知,这厮以后怕是会更加放肆。
既然林冲和鲁智深已经登堂入室,吴月娘只好做出了一副迎接来客的样子,其余的小妾们也都站起身来。
她们眼看着林冲和鲁智深走进厅堂,心里忐忑不安,但她们却感觉到,林冲和鲁智深虽然杀气腾腾,但他们俩看样子似乎并不是主事之人。